江湖有人屠_第二百零五章 傻子 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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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五章 傻子 上 (第2/2页)

总是不自知。一局棋,你甚连半刻钟都没坚持住,就被南宫雷爷爷杀得是片甲不留,整个棋盘竟是只剩一片刺眼的白。我虽不知南宫雷爷爷对你说过什么,但从那日起,你就将自己关在房中,这一关,便是半年时间。说来我也挺佩服你的,整整用半年的时间研究棋艺,到得最后,却仍在一刻钟的时间里被南宫雷爷爷给杀得是片甲不留。我一直想问你,那闭门不出什么人都不见的半年时间,你都做了些什么”

    很显然,在颜佩韦详尽的叙述中,南宫桀也忆起了曾忘的那件事。但因这事并不怎么光彩,所以他也只是摆手,像要将以前所有都抛掉似的。

    “往事不再提,但这也不过半年时间。我就不信剩下半年里,我没指导过你。”

    “是,你确实是指导过,不然我现在又怎会习得整套爆枪枪法。”

    南宫桀正欲接口,却听颜佩韦又道:“但那也不过半月时间,半月时间一过,你又迷上了逗鸟。习棋之事你或已忘记,但逗鸟,你总该是记得的吧。”

    “记得记得。”说到自己得意的地方,南宫桀很开心就笑了起来。“当时的整个苏州府,便无一人所养鸟儿有我养的那只叫的响亮。”

    “那是自然,”颜佩韦撇嘴。“整个苏州府里,也只有您老人家有那闲心和精力去花一年时间各处寻鸟。就凭你花在上边的时间和精力,它就该是全苏州府内叫得最好听的那只鸟。”

    “是吗”南宫桀竟是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玩物丧志,纯属是玩物丧志,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学啊。”

    “是啊,”颜佩韦点头。“若非玩物丧志,烟雨楼前,凌御风又怎可能和你打个平手,杭州之后,古徹又怎会轻易就逃了你的追捕”

    南宫桀沉吟片刻,继而道:“我算是听出来了,你今天来,就是给我找不自在的,对吧”

    “嗯!”颜佩韦毫不掩饰地点头。“不过见你又想祸害人家的大好时光,所以忍不住就想劝劝,也让你知道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做的师傅。”

    “那我就不明白了,”南宫桀明显还想搬回一城。“若我那般不负责任,你又是如何达到今日成就到的呢”

    可他不仅没有搬回一城,还又让颜佩韦给嘚瑟了一回。

    “你可听说过所谓的天才”

    “天才”南宫桀不屑。“你”

    手握亮银枪,颜佩韦反问:“难道这还不明显”

    “切!”南宫桀摆手,伸手就又抓起了桌上那只剥开了壳的虾,低声道,“其实我也知道自己不适合做别人师傅,所以今天前,我也没承诺过他什么。可在你来后,我便知这个徒弟可以收下来了。相比于我,你更适合将他带在身边,教他习武。但那终也是我先发现的苗子,所以这个师傅的名头,我便不能再让给你。”

    “你想让我教他习枪”颜佩韦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南宫桀。

    “凭你眼力,老实说,你觉他怎样”南宫桀很明智的没有接下颜佩韦话茬。

    想起朱玉离开时的单薄背影,颜佩韦摇头。

    “相比于我,实不怎么样。”

    关于颜佩韦的自夸行径,南宫桀只以一个众人皆知的眼神以做回应,然后道:“他的习武天赋或是不如你,但他心性,或比你还强。”

    “我不这么认为。”颜佩韦道。

    “你猜我是如何认识他的”南宫桀笑着,像是又回到了遇着那个傻子的那天。

    颜佩韦低头想了片刻,道:“若我所猜没错,他应该是做了什么傻事,才让你注意到他的。”

    “是啊,”南宫桀点头。“他就是做了一件傻事,说了一些傻话,所以我才会让古徹那家伙从我眼前逃走。因我觉得眼前这傻小子,远比古徹那老家伙要有趣得多。”

    “那我倒真想听听,他是做了怎样的傻事说了怎样的傻话。”

    “你觉现今江湖,始终相信凌御风那家伙的还有几人”南宫桀问。

    颜佩韦嗤鼻。

    “现今江湖,人人都在自己心底打着些自以为没人知道的小算盘,他们都有可从这件事情中想取的利益,所以要说有几人,除了身边这些知心的朋友,我实不敢说还有几人。”

    “但你是相信他的,对吧”

    “我总觉站他身边一起做事,很有意思。”

    “你觉很有意思,是因你骨子里就是一个喜欢寻求挑战的家伙。别人做不到的,你总是想做到。以前学枪是这样,现在想帮凌御风也是这样。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能力这个基础上的。以前,你有天赋,所以自信纵是没人指导,你也能将爆枪学好。现在,你有一杆亮银枪,也就更不用怕其他一些东西了。可他不一样,除了一颗盲目赤诚的心,他什么都没有。可就单凭那一腔赤诚,他从药王谷到了南京城,并在南京城内舌战群儒。你可知他为谁而战”

    颜佩韦虽是记下了药王谷三字,却还是顺着南宫桀所言的问。

    “凌御风”

    “没错,就是那个早已为敌天下的凌御风。人人都说凌御风是江湖人人得而诛之的祸害,只有他一人在那据理力争。他让人们想想凌御风在此之前的所作所为,也想让人们重新回忆起之前是怎么待得凌御风。连你这种向来不会察言观色的家伙都知那些人必有所图,可他就是不知道。他在那个茶摊之上说啊,引经据典,直说得那些人都不知该用哪句话哪个词来反驳他。可,纵是他说得万般在理,对那许多人言,却都不过为凌御风开脱的废话。到得后来,他们都再听不下去了,听不下去,又无法在言语上胜过那傻子,所以就只能动手。他被那个惨啊,人人恼羞成怒,拳脚上的力气自就不会少。

    “鼻子被打流血了,嘴唇破了,眼睛也肿起来了,可站起身来的他依然在说。他说,‘我们总是要信一个人的,若是连最可信的都不信了,那这江湖,又还有谁可以信’

    “他信凌御风,一直都信。不是因他佩服凌御风,是他始终相信,一个以前那么可信的人,不可能瞬间就变了模样。因为这在他眼里,实在太可怕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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