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的末段人生_87下 少年轻欢老来喜薄 中年疲沓诸事窘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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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7下 少年轻欢老来喜薄 中年疲沓诸事窘迫 (第2/4页)

人家的裙子不撒手。老马软硬兼施连劝带吼无济于事,只得掏出手机扫码支付两百五,将那条裙子买下了。小孩手脚伶俐,一见爷爷付款,吊牌也没拆直接将红裙子套在了自己的粉裙子上,也不管它大了几码裙摆拖地。

    “哈哈……满意啦?瞧你这志气!脸皮厚得很!哈哈……那不是你的号,穿着跟红孩儿一样……咋那么爱红裙子呢?啧咝……哎……”

    老头儿跟在小人儿后面,一路哭笑不得,囧笑中皱纹又添了几条。到家后,父女俩又为明日体检的事情吵架,吵着吵着把一个漾漾吵睡着了,老马抱孩子去睡觉,出屋时仔仔也回来了。一见面爷俩相互瞪眼,诸多心思了然,碍于女主人在彼此不言。

    “给你爸打电话,说明早体检的事。”桂英瘫在沙发上吩咐。

    “你怎么不打?都快十点啦!”仔仔累得嘟囔。

    桂英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仔仔没好气地闷叹一声,紧急服软——“打!”

    打完电话汇报道:“我爸说明早过来。”

    “没说几点?”

    “你没交代,所以我没问呀。”

    桂英白了一眼,继续看手机。

    “你……体检这么大的事不应该你俩沟通吗?还专门等我回来问,我刚回还没喘口气呢。”仔仔送舒语回家后,为不被家里发现质问,他一路慌张大跑。

    “你出去干啥了呀?还得喘气?”老马在旁补刀。

    爷俩个又干瞪眼,仔仔气不过,离开了这块是非地。

    “哎……你俩最近又咋啦?几十岁的人啦,越来越不像样子。你又懒又躁,他整天躲着,也不说克里马擦把工作定下来。马上过年了,过了年又长一岁,四十六了!谁敢聘一个四十六岁的人干活?你也不催催,给他找找门路啥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老马整日为女婿找工作发愁,愁得张嘴便来,哪顾得桂英爱听不爱听。桂英懒得搭理,头也没回起身回房,回到房里更气,气何致远一整天不给她打电话发信息。窝在出租屋里的何致远,还在为那几箱北美车厘子的事儿膈应。平凡日子,无大风大浪,却总水波荡漾。也许,日复一日的生活需要些小恼事来调味拨弄生些浪花,也许,平庸寻常的人生需要这五毒六欲七情八苦来中和。

    晚上关门睡觉,老马还没来得及过问,仔仔抢先交代了。

    “我俩就看了个电影,然后送她回家,其它什么事也没干!”

    “嗯?”老马微微反应了一下,而后道:“哦!”

    “她下周考试结束后……他们家带她奶奶去广州看病,要好久呢!所以……年前年后她更没空出来……”

    “哦!”

    老马心里一乐,而后放下姿态,坦诚道:“爷主要担心你考试,你考不好了,爷爷也没脸在这儿待下去了。爷悄默地告诉你,漾儿期末考试考了倒数第一,我没脸跟你爸妈开口。”

    “哈!呵呵呵……哈哈哈……”仔仔躺床上弓腰大笑,笑得岔气了。

    “小声点!别被你妈听见!”

    “哈哈哈……”少年捂着肚子停不下来。

    “她作业……我天天盯着呢,都写完了呀!结果哎……我星期一给老师打电话问问,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现在城里的家长把娃娃学习抓得这么紧,爷要给人家掉链子了,且不提你妈埋汰我,真耽搁漾漾入小学了,那爷可犯大错啦!哎……恼得爷呀,这两天心里不是滋味,晚上又瞧见你那样,你说爷担心不?”

    “嗯,知道了。”

    “你爸老说环环相扣,小学考不好中学不行,中学考不好大学不行,爷要是耽搁漾漾了没让娃儿上个好的小学,那爷可罪过了!你过年放假没事了,给娃儿补补课,看她到底是差在哪儿啦。”

    “嗯。不过幼儿园不要紧,她才中班呢。”

    “中班基础不行,大班成绩也跟不上呀。幼儿园总成绩疲沓沓的,人家小学谁要你!”

    “嗯你放心,我放假了给她补补。”

    “这还不错。你自己也要补补课,别在这节骨眼上落下了。”

    “知道!”

    老马声东击西、一箭双雕,见他允诺了,满意地别过身子睡了。

    周日一早不到八点,一家四口开车去了体检公司。几管子血抽了以后,方才做梦的漾漾此刻哭声大震,幸好桂英买的家庭套餐能在贵宾室里享受贵宾服务。各项目的体检医生捧着报告和仪器来来去去,夫妻合作轮番哄着孩子,没多久做完了基础检查。十点多桂英去做胃镜和大肠CT检查,致远带着两孩子去检查视力和眼底;十一点多一家人去做肿瘤筛查项目,完事后领着孩子们做各项彩超,仔仔领着meimei进彩超室后两大人在过道一块等着。

    夫妻俩一早碰头后一直闷不吭声,谁也不愿主动开口,谁也不想放下身段,就这么憋着气过来体检。一个嫌对方和男人暧昧不清,一个气对方动不动甩脸色、玩失踪。一个双手抱胸端坐着冷眼不言,一个时而委屈时而愤怒腹内一团火,明明是夫妻,屁股中间隔着半米银河,来往的人还当两人素不相识。如此坐在着实别捏,好似一本诗集洒上了红豆粥,好似一朵白玫瑰掉进了猫砂盆,好似动人的钢琴曲中掺着楼下的打钻声。久了又按捺不住,夫妻俩时不时地相识挤几眼,眼里有喜有气、有情有怨。

    “哎你知道吗?我听我同学说的,湘北市爆发传染病了!好多医院都知道!我同学在深圳第三人民医院做护士呢!”

    “诶!我也听说了,感觉挺严重的!国外都报道了呢!”

    “听说不让讨论,会屏蔽的呢!我同学说传染性很强!说国外已经开始1抵·制·华·人入境了!”

    “这么严重?”

    “可不?”

    “湘北是湖南省会,是中部最大的枢纽城市,人口几千万呢,密度超大!南北的火车全要在那儿停靠,要真爆发了传染病,想想也吓死人啦!”

    ……

    临近午饭,体检公司客人渐少,护士们聚在一处低头闲聊,等候午饭休息。何致远和马桂英正坐在椅子上等孩子,忽听得某科室里的两护士如是说,霎时间绿了脸,面面相觑,瞠目结舌。桂英好事,急忙挪了挪屁股紧挨着致远坐下,而后靠在他肩头小声八卦。

    “听到没?”

    致远点点头。

    “你最近听说了吗?”

    “没。”

    “我在我们业务群里听说了,没怎么在意,到现在我已经听说好几遍啦!”

    致远郑重地凝眉深望妻子,像是在问“真的吗”。

    “我隐约听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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