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与轻骑兵_12 逃逸的地平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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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逃逸的地平线 (第2/3页)

黄敏学已经跟住了往那里挺进的对方球员,而米乐也赶到门前协防可能插上的对手了。他们没有任何机会。右侧后点的那名球员如果将球顶向中路寻找队友,那势必会被米乐解围,而在黄敏学的干扰下,他要想完成一次高质量的头球攻门也绝非易事。就算顶在球门范围内,我也可以轻松摘下皮球。

    他非常勉强地和黄敏学一同跃起,身高的优势让他可以争到这个球,但皮球果然被顶得特别别扭,没有奔向球门右侧的近角,反而是往左边飘。我只要站好位置,就可以等待这个球落入怀中。

    不对,米乐好像站得太接近皮球了,他正要抬脚解围,但是球砸到了他的大腿上。而我的身体偏偏正向左边移动,此时想要往右去阻挡皮球入网已经不可能了。

    “实验中学队进球,场上比分5:1……”岳隐向来是很有“职业精神”的,即使对方进球也会播报进球队员的信息。然而这粒进球让她猝不及防,不知该怎么描述。

    没有进球的实验球员捞走了球网里的球,米乐趴在地上,很不甘心地用手拍打着草皮,幅度很小。肩胛微微地抖着,像只小羊羔在感受恐惧。

    “你起来呀,有什么啊,是我的锅,不用你背!该死,咱又不是落后了。”黄敏学走到米乐身边捞了捞他的胳膊。但米乐还没有把脸抬起来的意思。我竟光顾着看这一幕了,没想到第一时间上去安慰我的朋友。他就在我的门前,和我距离两三米的位置。

    我拍了拍学学的肩膀,示意他回自己的位置去。然后蹲下来,用手套蹭了蹭米乐贴在草皮上的脸,另一只手轻轻扑打着他突出的肩胛骨,像早上他叫我起床时那样。

    “没事呀,起来吧,我们继续比赛嘛。好伐?”我学的上海话一点都不像。每次我闹情绪时弦弦就这么说,有点像征求我的意见,又表达出了他希望我和他一起做事的愿望。每次听到这句“好伐”,我就算有点小火也能压下去。

    “米乐你起来啊,搞什么鬼,你一个人的情绪别影响全队!”听到助教老师在场边大喊,我半蹲着继续摸米乐的脑袋,朝助教老师摇头,顺带用大拇指比了比自己,似乎在告诉他,别这么说,我能搞定米乐的。

    把他拉起来以后看到他眼圈红了。“不是吧,不就是进了个乌龙球吗?我都不在乎,你难过什么?”要是以前,我肯定会这么说的。但我这次带了脑子。拍拍他的屁股,说你快去进一个呀,我想看你的庆祝动作呢。

    他郑重无比地对我点了点头,重新跑回右路了。

    几次平淡无奇地传导球后,闫羲在左边接到了球,凭借一双平衡脚,他从左路边线一路突破,先是过掉了贴身看防他的边后卫,又在实验中学的中后卫与后腰间闪转腾挪,把球一路带到了禁区之中。简直像只光滑的泥鳅,对方七手八脚也擒不住他,或者像在锅碗瓢盆中穿行的杰瑞,“汤姆”们都想捉,又投鼠忌器,施展不开,生怕防守动作过大,再送我们一个点球。闫羲近乎戏耍对手整条防线的同时给队友赢得了时间,三名身着白色球衣的同学已包抄到了禁区附近,蓄势待发。闫羲的一次不看人传球给向了右路,黄敏学在球路上再度出神地一漏,骗开了盯防他的后卫。他身后的白衣球员接到了球,此时面前已无人防守。得球者从容地停球射门,皮球紧贴草皮,将将穿过门将的十指关,窜进了球门的远角。

    “江元一中队进球,进球队员22号米乐,场上比分6:1,助攻再次来自14号闫羲!”岳隐的播报溢满了喜悦与欣慰,这个进球似乎比前一个更鼓舞大家。刚刚在场边喊话的助教老师走到了场边,带头冲着米乐的身影鼓掌。反倒是米乐自己还没回过神来,梦游似地迷迷糊糊往中场走,一路上有些木讷或例行公事地和队友击着掌。我一路盯着他,可是直到重新开球,我都没见到他传说中的庆祝动作。也难怪,短时间内往两个球门里各进了一球,他可能没时间调整过来吧。

    “江元一中队换人,换下33号柯佩韦,换上12号赵蕤。”没过几分钟,教练就做出了最后一次换人调整。一学期要结束了,最后的最后,赵蕤终于得到了上场的机会。即便知道一年踢下来可能只有几分钟的出场时间,他仍然那么任劳任怨地训练,场场比赛都不缺席,哪怕一直以来都是在替补席上一坐一个下午。不对,他不会光坐着。进球了他会为我们庆祝,遭到犯规了他会在场边抗议施压,半场结束了,他永远是第一个给主力球员们递水和纸巾的人。似乎从小学时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当我的替补都好多年了吧。兴许只有过去的两年,我缺席的那些时间里,他才真正当过一段时间的主力。要是我那两年也一直在的话,赵蕤从小学到现在的出场时间加起来说不定没有我一学期的零头多呢。换成我,可能就不再会踢球了。

    这场比赛的登场是对他最好的奖励。想到这些,我今天暂时还不算太讨厌他,甚至有点为他高兴。剩下的时间里就别丢球了吧。

    下场时正好要经过米乐镇守的右路,他在那里望着我。没有什么时间跟他说话,下场是要抓紧的。我匆匆伸出手,在他的腰上拍了一把。而他可能是想跟我击掌来着吧,没有料到我会捞他的腰,结果便是措手不及,只能草草用小爪子在我的肚子上打了一下。这估计是近几个月来我们俩最不默契的一次互动吧。

    倒是和赵蕤完成了击掌,他指了指我的左臂。我差点忘了把队长袖标摘下来,他问给谁,我说,学长或者明明吧。然而赵蕤拿着袖标跑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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