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大学考古_第274章:古文字学界大型追星现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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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4章:古文字学界大型追星现场 (第4/5页)

比较,他就是个渣,就算是吴镇武他们这些同辈,他也比不过。

    没法子,谁让他的基础不扎实呢。

    然而,他就没有优势吗?

    自然也有,就是超出时代的认知。

    然而,学术研究,一份材料说一分话,别人不发布的内容,也不能胡乱引用。

    这种情况之下,他自然不能瞎说。

    只能老师当听众。

    六十多位学者,每一个人都要宣读自己的文章,又是第一次召开学会会议,经验不足,没有设置什么分会场,光是大会议室内听学者做学术论文分享,就花去很长的时间。

    就算这样,大家的情绪依旧高涨,那么多年来,古文字学界难得有这样的盛会,大家都尽情的阐述自己的观点以及研究成果。

    一整天下来,苏亦除了听报告还是听报告。

    首先是于省吾先生,他第一个分享的自己研究成果——《寿县蔡侯墓铜器铭文考释》。

    光看文章名字,就知道写的是什么内容。

    重点就是首先蔡侯墓。

    与会学者,并非每一个人都知道蔡侯墓的情况,因此,于老的报告,也简单介绍其情况。

    蔡侯墓位于AH寿县,墓地原来是麦地,它的发现是跟国家50年代的治淮工程有关,因为地势平坦,合适取土,于是在1955年5月24日这一天,民工们挖沟取土的时候,就在深沟的中央率先发现了两个甬钟,接着又发现不少的铜器,于是,著名的蔡侯墓就这样在民工兄弟的锄头下被发现了。它的发现过程其他墓葬被发现的过程大同小异。

    没啥好说的。

    其墓主经考证为蔡昭侯,这个结论经过多位学者的考证,在学界已经没啥异议了。

    因此,于省吾先生的文章,也只是针对相关铭文的考释上。

    这项考证工作,老一辈学者,也几乎都参与其中。

    郭沫若《由寿县蔡器论到蔡墓的年代》、唐兰出土重要文物展览图录序言》、陈梦家《寿县蔡侯墓铜器》、史青树《论蔡侯的年代》、其中,在这些学者之中,孙百朋却因为一篇《蔡侯墓出土的三件青铜器铭文考释》杀出重围,让他跟这些名家相提并论。

    其中孙百朋在报告中准确推断出墓的主人是蔡昭侯申,但由于墓内金文蔡侯之名难于释读,种种争论直到近年才由裘锡圭跟李家浩两位先生论证平息。

    然而年代墓葬出土的时候关于墓主是哪个蔡侯的问题,学术界也吵翻天。

    那么于省吾先生,对蔡侯的名字的考释结论如何呢?

    其实也是“申”,而且,他还给出自己的考释思路,并非瞎说。

    他从《说文》推导出“乱”跟“申”字的关系,又提及毛公鼎上的铭文,然后从文献《春秋》考据,哀四年,蔡昭侯名“申”,又对比《史记·蔡世家》,反正经过一系列的考释,终于确定蔡侯昭申的身份。

    如果不看铭文拓片,不看宛如天书的原文字体,仅仅听老先生说考释过程,也挺有趣的,要是看铭文拓片,就脑壳痛了。

    那么“申”字有争议,“蔡”字呢?

    这玩意又涉及一系列的考证了。

    比如容庚就根据魏三体石经“蔡”之古文而做出考释,王国维又说“杀蔡二字同音可相通假”,沈兼士也作了音上的研究。

    反正,甲骨文,青铜铭文每一个字的确定都有一系列的考证。

    每一字的考释都来自不易。

    于省吾先生的文章也是如此。

    整篇文章,考释的铭文很多。

    苏亦的笔记没法面面俱到,只能挑选听得懂的部分来记录。

    比如于老考释蔡侯盘上的铭文:

    “元年正月,初吉辛亥,蔡侯申虔共大命,上下陟,孜敬不惕,肇天子,用诈大孟姬嫖彝,……敬配吴王,不讳考寿,子孙蕃昌,永保用之,冬岁无疆。”.

    他的考证,跟郭沫若、唐兰、陈梦家、孙百朋几位先生,都有异同。

    内容太长,苏亦也没有办法全记,也没有必要,不出意外,明年,古文字的专业学术期刊《古文字研究》第一辑的发表,就把会议的文章都收录其中。

    这些古文字学会的传统,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一到年会,大家就写文章,然后在会议上分享文章,最终评委会评审挑选合适文章收录在《古文字研究》上发表。

    整个流程,跟其他学术会议也差不多,奈何,古文字研究太过于枯燥,会议上,不是自己的研究方向,只能听的份。

    那年代挖掘的墓葬,为什么到78年,于老才写考释文章,不会过时了吗?

    过时肯定不会过时。

    但1978年,蔡侯墓肯定已经不是热点。

    于老的文章,也是多年的成功,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场合分享出来罢了。

    那么这一年,古文字研究有热点吗?

    自然也有。

    而且跟考古发掘成果息息相关。

    比如其几个月刚刚结束发掘的中山国墓葬。

    跟蔡侯墓一样,中山国墓葬,也是因为政府水利工程建设才发现的。

    给位了配合三汲公社的农田水利建设,从1974年11月至1978年6月,河北文物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在三汲公社一带进行了考古调查和发掘工作。

    这一调查,发现了公社东南隔河就是春秋战国实其的蒲吾城,遗憾的是已经全部没入黄壁庄水库中,在公社的东部还发现一处战国时期的都城,这座城址很可能是中山国的最后一个都城,即古灵寿城。

    此外,还发掘了春秋战国墓葬三十座、墓上建筑遗址二处、车马坑二座、杂殉坑一座、葬船坑一座,出土文物一万九千余件。

    可以说,中山国墓葬的发现,完全就是本年度最大的考古热点。

    这个时候,它的考古简报还没有在《文物》上公开发表,然而,它的内部资料对于圈内大佬的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甚至不少学者都亲临现场考察过。

    因此,与会的学者好几位都写关于中山墓葬器物的铭文考释文章,尤其是集中在“战国中山王铁足铜鼎”上。

    其中最让苏亦印象深刻的就是张政烺、赵成、孙稚雏以及三位先生。

    赵成先生,苏亦不熟,但是他本次大会的发起人之一,想不认识他都难。

    孙稚雏,不熟不行。

    谁让他来自于中山大学,是容庚先生的学生呢。

    至于,张政烺先生老熟人了。

    没有见到真人之前,苏亦在北大就没少从诸位先生的口中听到他的事迹。

    这一次,见到真人。

    苏亦感慨,传闻果然是真的。

    老先生是山东人,从外形上看就是一个标准的山东大汉,而且还是方形脸,所以也有人说,张先生要是不研究学术,弃笔从戎,也是战场上的一号猛将。

    高铭先生跟张先生很熟悉。

    他俩的老师都是唐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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