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命师_第98章 白马银枪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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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白马银枪 (第3/7页)

   褐衣男子忽然叹了一声,道:“当年从长安辞别师父远赴西北投军,转眼已经快十年了,这些年时常想起他老人家,却没机会再回去看看他,实在过意不去。”

    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目光落在褐衣人脸上,淡淡笑道:“从小到大,老头子最疼的就是你这个徒弟,这一点就连我这个亲生儿子都要靠边站。他虽远在中原,却一直都在打听你的消息。三年前我从西北回去后,他得知你已经得展抱负,成了西北边关统领一军的少将军,他高兴得很,拉着我们陪他喝了一晚上的酒。今年春节过后,老头子想着铁师伯的寿辰将至,就要我来西北走一趟。虽是说给师伯贺寿,其实就是要我来看看你,顺便印证一下这些年你的功夫有没有长进。”

    褐衣男子苦笑一声,随后一正神色,语气恭谨地道:“我知道当初师父对我期望甚高,可惜我却辜负了他。这些年他老人家非但没有怪罪我,还对我这个不孝徒弟如此在意,韩举实在无以为报。过两年等他老人家六十大寿的时候,我一定会告一段长假,回长安好好陪他老人家几天。”

    此时若有其他人在场听到褐衣人说出了“韩举”这个名字,一定会非常吃惊的。

    如今在这西北边关之地,几乎没有人不知道韩举这个名字。此人年纪不大,却是镇边府军督魏长信最为器重的左膀右臂,更是统领边关“风虎步军”的“烈风军”骁骑前锋校尉将军。韩举身具将帅之才,个人武功更是出类拔萃,尤其以枪法见长。不过却很少有人知道,西北“铁枪门”门主铁中堂,就是他的同门师伯。

    而此刻名动边关的韩举,就坐在古北口这家极不起眼的小吃摊前。

    黑袍白衣的男子转头看了一眼那匹黑马背上的黑铁长枪,忽然悠悠道:“这些我是没变,不过师兄你却好像变了不少。”

    “我变了?”韩举饶有趣味的问道:“我哪里变了?”

    “这西北的风沙果然不简单嘛。”他耸了耸肩,道:“想当年。你也是一个江南烟雨之地的翩翩少年郎,如今却硬生生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北方人,这难道还变得少吗?”

    韩举淡褐色的坚毅脸庞忽然闪过一抹复杂之色。他抬起头,目光望向东方的夜色,喃喃道:“好久都没淋过一场家乡的春雨了,也不知道老家门口那条河里的水是不是还依然清澈见底。”

    黑袍白衣男子没有接话。桌上有杯,他倒了一杯酒,推到韩举面前。

    “不过,我却从未后悔。”韩举收回目光,缓缓道:“我来到了这里,才知道边关的风沙,才是更适合我的地方。”

    “也算不错。至少你终于能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他微微一笑。道:“师兄,喝一杯暖暖身子?”

    韩举看了一眼面前的酒杯,皱眉道:“军中有禁酒令,我已经许久不曾喝酒了。”

    黑袍男子却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道:“我也许久没有和你喝过酒了。”

    闻言,韩举没有再多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来这几年,你也终于找到了一杆好枪。”黑袍男子忽然淡然说道。

    “枪是好枪。”韩举目光落在黑马背上的黑铁长枪上,却又道:“可与你的映山红相比,却还是差了些。”

    “用得顺手吗?”他问。

    “自然顺手,这可是我花了很久才寻到的。”

    “既然合适,那就是最好。”他笑道:“可有名字?”

    “龙舌。”韩举放下酒杯,他看着那杆黑铁长枪的目光很温柔,就像是在看他最心爱的情人一样。

    “名字不错。”黑袍男子道:“希望这些年的军中生涯,没有让你的枪法退步。”

    韩举却道:“军中不比武林,这些年我也没有与人好好切磋一番了。”

    “我这次来,就是要好好和你切磋切磋的。”

    韩举浓眉一挑,忽而微微一笑,道:“三年前你来的时候,曾说师父已经决定要将七尺门的担子交给你,你为了逃避,就跑来找我诉苦。如今再见,想必那副担子已经在你肩上了吧?”

    黑袍白衣男子怔了一下,随即两道剑眉就拧在一起,满脸的无奈。他苦笑道:“你早就应该知道,老头子一直希望能挑那副担子的人是你,可是你却跑到千里迢迢的西北从了军。你一拍屁股走了,那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韩举沉吟片刻,随后轻轻一叹,苦笑道:“七尺门是师父一生的心血,可惜他遇人不淑,收我当了徒弟。跟着师父练枪的那些年里,我看多了那些江湖的尔虞我诈,实在不想在争名夺利中度过一生。男儿生于天地间,就该心怀冲天志向,从军戍边,轰烈一生。江湖却是一个泥潭,一脚踏进去了,就别想干净的抽身而退。所以我只能辜负师父的期望了。”他又看了一眼对面的男子,又是一声长叹,摇头道:“作为师父独子的你,原本是名正言顺继承七尺门的人,可惜你却生性散漫,一心向往自由无拘无束,七尺门的担子落在你肩上,也算得上强人所难了。”

    对面的男子闻言,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声。

    韩举苦笑道:“所以这几年,你的日子想必也不好过吧?”

    “和从前浪迹江湖相比,与那些繁杂俗务打交道,的确是一件很头疼的事。”黑袍白衣的男子唉声叹气,“所以我才越来越念旧,毕竟这世上能对自己胃口的事物,已经越来越少了。”

    他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进喉咙时,满脸的意犹未尽。

    “云师弟,对不住了。”韩举忽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黑袍男子却洒脱一笑,道:“身在江湖,本就身不由己。所幸你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虽然是自私了些,但我却为你高兴。”

    韩举微微垂头,看着手里的酒杯。

    “这几年,不知铁师伯如何了?”黑袍男子忽然随口问了一句。

    韩举道:“这些年我虽身在西北,却一直在军中cao练兵马,除了任务需要外,甚少出过大风城,对这江湖上的事也不大了解。而江湖和官府一向都是对立,为了避免麻烦,铁师伯也有意减少与我的来往。不过我也有听说,这两年西北江湖一向颇为平静,铁枪门也算在西北站稳了脚跟,铁师伯的日子过得也不错。”

    黑袍男子微微点头,嘴里轻轻哦了一声。

    就在两人交谈之时,从先前黑袍男子所来的那条朝东的街道,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过眨眼工夫,四匹马就兜风踏雪的急驰到了小吃摊前。

    四匹马来势汹汹,马儿口鼻呼哧呼哧冒着白气,想来是赶了急路。而马上四人却几乎同时勒住缰绳,四匹马一阵嘶鸣人立而起,生生停了下来。

    见此情形,韩举两人就停止了交谈,两人侧过头看了过去。

    四匹马上分别坐了带着斗笠的三男一女。小吃摊妇人一见四人停在了她门口,顿时心里一跳。她不光是看到了那三男一女,也同时看到了他们身上的剑。

    四个人,四把剑。

    妇人很有眼力价,她从四人的衣着和佩剑就能看出,他们都是会武功的江湖中人。妇人心里微微一沉,不知在这个时辰里,这几个江湖中人为何还会乘夜而出。

    黑袍白衣的男子和韩举只看了那四人一眼,就转过了头去。韩举似已不再顾虑禁酒令,开始和黑袍男子对饮了起来。

    马背上其中一个头戴斗笠的中年汉子勒住缰绳,两只豹环眼朝四周一扫,随后对旁边一个青衣老者低声说道:“郑老前辈,此地就是古北口了。据我收到的消息,那家伙一路往东而来,却只走僻静的小路,所以这里必然是他的必经之地。我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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