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美人黑化后,殿下他火葬场了_第二章 废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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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废人 (第1/1页)

    修长的食指替她抹去唇上血珠,他轻轻扫了一眼破布血衣,感慨道:“不是本王不懂怜香惜玉,只你这性子真真随了你那愚忠的父亲,实在是令我心恼……”

    周衍脸色更白,恨声吼:“萧其!”

    “嗯?”他半眯着眼,玩味一笑,“我不过借用一下你们靖北军而已,又不要你们命,怎么个个都像豺狼虎豹一样凶猛?……对了,还要委屈委屈你,万一将你放跑了,你那义兄不认账,到时候我去哪里说理?”

    说着只轻一举右手,匿在阴暗里的影士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

    “殿下。”

    萧其负手道:“山行,温柔些。”

    影士点点头,在刑架前摊开了银针:“周将军,我敬你巾帼须眉。这几针下去,你此生恐与刀枪无缘……但我们各为其主,只有对你不住了!”

    周衍意识昏沉,还处于疑惑之中,顿感一阵钻心剧痛,心肝脾胃都要破裂开来。

    “——啊!”

    又是一针下xue,她痛的灵台开始清明,这下想昏也昏不过去,没忍住竟叫出了声。

    ……在撕心的痛楚里,已数不清是第几针,只觉得越来越清醒,那撕裂感便百倍千倍地放大。

    山行刺入最后一针,忽的全力一掌打入她灵脉,银针皆被钉入骨髓。

    他收起手,擦干额头上的汗,转身对萧其说道:“殿下,这一招对武人来说,属实有些诛心。”

    萧其眼角一挑,看向刑架上那半个死人,微微弯唇:“哼,养个废人我才安心。行了,你带回去治伤,别叫她死了。”

    山行:“是。”

    周衍眼前一阵模糊,依稀看见那影士又朝自己走来,却连战栗的力气也没有,只觉得有一股麻痹之感自血液漫散到丹田,直窜心窝而去,昏昏沉沉间身体飘了起来,耳边一阵聒噪,似是铜盆药罐敲碰得声响,又似是北疆战场上绝望的哀嚎……

    “援军、援军来了吗?”

    “援军……”

    “将军,我、不痛……我娘,这个给我娘、告诉她……”

    “……快——走!走!”

    ……不,不要,不要。

    她魇在渊沼混沌里,拼命想抓住什么。

    突然,一只手向她伸来,越来越近……她猛地抓紧那只手,抓痕迅猛间融成鲜血,溅进她眼里,她惊恐地嘶吼一声,眼前终于有了光彩……

    “——呼!”

    山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旁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放下手中的血水铜盆,转身吩咐道:“醒过来了……都下去吧。”

    侍女们已经数日未曾合眼,听及此心中一喜,纷纷欠身道:“是,云婆婆。”

    床上的人眼睛里无波无澜,仿似一潭死水,全然不觉自己的指甲还嵌在山行的手掌里,云婆婆暗叹一声,轻轻掰开她无力的手指。

    她只任由摆布,不言不语。

    房内只有浓郁的药草味和死一般的灰寂,云婆婆摇摇头,拍拍山行示意他下去休息:“你也去吧,只叫红袖那丫头来替你。她的药不能断。”

    山行点点头,有意无意地看了周衍一眼,行至门口却听到几不可闻的一声:……你会为救活我后悔。

    他停住脚步,面上无悲亦无喜:“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说罢头也不回。

    一场喧嚣过去,房内归于冷清,只剩周衍和两个侍女。

    她抿紧唇线挣扎下床,脚下虚浮得令自己难以置信,发狠似的运起内力,一遍又一遍……空的。

    陶器盖碗啪嗒碎地。

    “周姑娘。”侍女紧张上前要扶她,却被汤药摔了一身。

    周衍:“出去!”

    她跌在门边,一抬眼便看得见一片杏林,花开正茂,好不热闹。

    ……仲春的风可真是凉啊。周衍这么想着,如水的桃花眼里蒙起雾来,映得“杏林小筑”四个大字也朦朦胧胧。

    不知看了多久,直到眼睛酸涩了,心肝开始哽咽,眼角那滴泪终究还是没能落下来,许是血流得太多了,骨rou里的水不够用了吧。

    ……

    如此过了半月,杏林小筑安分得不同寻常,周衍不怒也不闹,甚至汤药也按时服用,气色难得好看起来。

    山行也偶尔来复查她的伤势,每回都来去匆匆,不料这回周衍开了口:“我要见萧其。”

    他手下一顿,木然道:“殿下公务繁忙,恐怕没空同姑娘闲话。”

    周衍面无表情,又重复了一遍:“我要见萧其。”

    山行总算抬起眼,注视她良久:“话我帮你带到,请不请得动就不是我的分内事了。”说着又拿起那罐被碾碎的药草。

    周衍见他走近,愤愤道:“站住。你放那里,我自己会上药。”

    ……与此同时,宁王府。

    “殿下,奴家敬你一杯……”

    “好——”萧其一把搂过娇滴滴的歌女,接来酒盏就送去嘴边,大笑:“有美人美酒作陪,此生还有何求?”

    笙歌酒色弥漫在奢欲里。

    这时候座上另一人跌跌撞撞地走向萧其,笑嘻嘻道:“……嘿嘿,还是宁王兄你这府里快活!小爷我整日里对着那群满口仁义礼信的书呆子,眼睛都快瞎啦!”

    萧其将他扶稳:“当心。”

    他又咧嘴一笑,将架起的长腿放下,扬了扬酒盏含含糊糊说:“相比那些迂腐的木头,自然也是谢侯你最懂我,我这王府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你只管放开玩!不过今日这天色不早,谢侯也醉了,不如小王先派车将你送回去,改日再聚。”

    谢清摆摆手:“不不不,再喝再喝!”

    萧其强忍着他一身酒气,又笑:“瞧,侯爷都站不稳了,改日改日……来人!”

    随从立马侯在酒案边,垂首道:“属下在。”

    萧其:“送一送谢侯爷。”

    谢清涨红着一张脸,嘴里仍嘟哝“喝!”,在萧其的目光下挥手上车。

    几个歌女又拥簇上来,眼含秋波地嗔怪道:“殿下,奴家也要醉了……”

    “这就醉了?”萧其左拥右抱,眉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却拉她们入怀坐下:“本王还没玩够呢,可不许醉。”

    那歌女哎呀一声,有意无意地趴上了萧其的大腿,萧其脸色大变,立刻将人掀翻。

    “……殿、殿下?”

    萧其瞥了一眼地上惊恐的人,冷冷道:“醉了就滚下去。”

    那歌女本哭得梨花带雨,这会儿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不知是去是留。

    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山行走了出来,怒道:“还不下去!”

    “是、是……”一群歌女落荒而逃,酒盏倒了一地。

    萧其冷哼一声,半躺在床椅上,懒懒问:“那废人死了?”

    山行:“回殿下,周衍没死。伤势恢复得还算快。”

    “没死?”萧其眉毛都不知该往哪边挑:“没死就不必向我报了,你只管好好看着,别叫周满发现。”

    山行微一点头,又道:“殿下,她说……想要见你。”

    “哈?见我,不是吃我?”萧其挑眉,随手扔了酒杯笑:“去看看,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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