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生死漩涡 (第2/2页)

    这次怕是栽了！

    廖启看着一脸死灰的裴纶，猜到他心中所想，笑着说道：“裴纶，我待尔等下属可还算公允？”

    裴纶抬头，抱拳恭敬回道：“南镇上下何人不知大人之名，大人体恤下属，评判公正，自然是公允的”

    这点没毛病，裴纶也觉得理所当然，因为廖启麾下的确没有其他阉党成员之间那般藏污纳垢，南镇本就没有什么油水，但廖启私下的抚恤和贴补从来不少，也不搞什么交钱升官的事情，都是以功过行赏罚。

    别觉得没什么，和如今的朝堂中人，尤其是北镇一比，南镇简直舒服的不行了。

    想通了之后，裴纶也放下一些担心看看沈炼，对廖启说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廖启看着他说：“我知你心中有结，听说你与那殷澄是好友？”

    裴纶揪起心垂下头说道：“是的，我与殷澄一人好吃，一人好饮酒，他是我为数不多的好友，听说他的死与沈百户有关，便主动接下此案，前去清查”

    这时沈炼开口了：“殷澄也是我的朋友，只是他酒后失言，被那凌云凯污为诽谤君上，要拿他下诏狱，他不愿，便在我面前自尽了”

    ……

    两人三言两语之间，把话说开，又有廖启和齐可午，压阵说和。

    裴纶便再无异议，尤其是听说凌云凯才是逼死好友的罪魁祸首。

    便表示此案不想再查了。

    廖启却说：“查还是要查，做做样子也好，因为那个凌云凯的身份的确有些麻烦了”

    裴纶和沈炼都惊讶的看着廖启，廖启继续说道：“那凌云凯是傅应星的侄子，而傅应星的舅舅是魏忠贤！”

    裴纶和沈炼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沈炼，说话都有些哆嗦了。“啊，这可如何是好？”

    “这样吧，裴纶假装继续查案，顺便帮沈炼找到那个北斋，一定要保证北斋别落在阉党手中”廖启严肃开口，定下基调。

    这是廖启为了保证剧情继续正常走下去，只是为了保住沈炼，又不想多生变故。

    而他也需要陆文昭露头，好得到一个和信王好好交流，并且不能被阉党发现的机会。

    ……

    此后沈炼被引入竹林，而廖启也暗随在后，见到了戚家军的后裔以及那个边军出身的持狼牙棒的家伙，以及陆文昭的师妹，丁白缨。

    看到了那个经典的断刀名场面后，廖启并没有现身，他在之后也暂时不打算现身了。

    因为魏忠贤邀他一聚。

    宫外，魏忠贤府邸之内，二人吃过晚饭，坐在一起品茗。

    魏忠贤抿了一口茶，淡淡的开口说道：“廖大人，咱们相识六七年了吧”

    廖启微笑点头，应道：“是啊”

    魏忠贤眯着眼，嘴角带笑，似追忆般的说道：“想当初，你我一起站在陛下下首，跟着陛下直面群臣，那段日子咱家可是念念不忘啊”

    廖启依旧微笑点头：“是啊，我等皆受陛下隆恩”

    魏忠贤笑容更甚：“咱们一同清扫那帮目无君上的东林群贤的时候，更是愉快啊”

    廖启微笑点头附和：“嗯，他们是过分了！”

    然后魏忠贤收敛笑意淡淡开口道：“不知廖大人对如今局势，如何看待？”

    廖启收敛笑容：“不知魏公是指？”

    魏忠贤平静淡漠，却带着一丝哀伤说道：“陛下的龙体不佳，最近经常昏睡，我等怕是得早做准备”

    廖启看着魏忠贤平静说道：“公公有何教我？”

    魏忠贤平静的盯着廖启，空气骤然压抑起来，他说道：“我俩皆为陛下亲信，一切所得都来源于陛下，若陛下有故，可曾想过我等的下场？”

    廖启沉默半晌：“请公公示下！”

    魏忠贤笑了笑，说道：“陛下突然唤你回京，不知道那天廖大人得到了什么消息？”

    廖启惊讶站起，语气微凝：“魏公这是什么意思？”

    魏忠贤突然笑着拉住廖启，拍着廖启的手臂说道：“哎，廖大人，你还没看明白嘛？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外头那些个文人士子，朝中的一些个人，巴不得咱俩被千刀万剐呢！”

    然后骤然变脸，阴着脸说道：“难不成陛下给了廖大人什么密令？还是免死金牌不成？”

    廖启看着魏忠贤无言良久，最后无奈说道：“唉，魏公即已知道陛下龙体有恙，陛下自己又怎会不知，陛下话语里的意思已经明里暗里在挑选继位新君了啊！”

    魏忠贤如遭雷击，喃喃自语：“新君？新君！”

    随即拉着他焦急问道：“陛下可有属意之人选？！”

    廖启也看着他：“魏公啊，陛下无子嗣，你觉得呢？”

    言罢，抽身而走，毫不停留。

    廖启走后，魏忠贤慢慢直起身来，静静地走回座椅上，饮茶沉思。

    随后朝门外喊道：“来人！”

    有人悄无声息立于门口，魏忠贤平静开口说道：“给我去盯着那位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