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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  (第1/1页)
    初晨朝阳,灿烂的阳光从天际垂下。    早起晨练的人在微风中慢跑,汗液浮在健康的肤色上,在阳光下显现出生命的活力。    风慢慢吹,闲适的时光总是让人看着就惬意。    不过,比起吃饭来说,这算个屁。    “快点去洗澡,今早我想吃落天砚的花粥。”路淖站在门口,等他跑过来的时候朝他脸上甩了条毛巾,挺不耐烦的,今天他醒的早,饿了,但是还没有饭吃。    项瑜接过,大大嘞嘞的搭在脖颈,舒展了一下四肢,笑嘻嘻的,没一点脾气,“得嘞。”    路淖踹了他一脚,依旧很烦躁,起床气还没消,“别学我,摘菜去了。”    项瑜摸了摸被踢的大腿,看着他写满“莫挨老子”的背影,嘁了一声,“脾气还挺大。”    说着便大爷遛弯似的挎着个毛巾往卧室走。    在中途遇见了下楼的南榕。    “呦吼。”项瑜不正经的吹了声口哨,挺自来熟的说,“起的挺早啊,现在像你这种能起来赶上早餐的年轻人不多了。”    南榕看到他满头大汗,知道他应该是跑步回来了,他微点头,目光垂下看着地面,有些拘谨的开口,“嗯,我习惯早起的。”    “挺好的习惯。”项瑜擦着额头的汗,暼了一眼厨房,“路淖说他今早儿想吃落天砚的花粥,你呢,有想吃的没?”    “我都可以。”南榕握着栏杆的手指节发白,声音很小,他还是会害怕与别人说话。    可是这一次,没有阿浅纵着他他了。    项瑜注意到他紧张的神色,心下了然,主动缓解他的尴尬,“成,等我洗个澡就做饭,路淖在外面浇菜,你可以去看看,或者你想逛逛都可以,不过注意不要走出我们这栋楼的范围,他们不认识你,那群人没几个好人,招到他们就不好了。不过如果你真的想去外面逛,记得叫上我或者路淖陪着你。”    南榕仔细记下他说的话,乖巧点头,一双眼澄澈空明,干净的像冰山之上的雪湖,带起让人怜惜的沉寂,“嗯,我不会乱跑的。”    乖的要命,啧啧,难怪这么大个皑凛,老大非要把他藏在这里。    这么招人心疼一人,加上这相貌,要真被外面那群狼崽子们看到了,指不定怎么就被吞了呢。    话说老大不会真的就喜欢这种吧。    呸打住,他一定是被路淖传染了。    项瑜拍了拍胡思乱想的脑子,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吱嘎一声,门合上的瞬间,南榕腿一软,半跪在阶梯处,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后背有一层薄薄的冷汗,衣料粘腻的沾在身上,很不舒服。    没关系的南榕,别怕。    他心里不停的说着。    项瑜和路淖都是很好的人,是阿浅和桑林安排来照顾他的,别害怕,他们不是坏人。    不是的。    不要害怕。    南榕在脑子里一遍一遍的重复,似乎这样就能获得继续下去的勇气,又好像,只要自己相信了,那它就是真的。    他在一遍又一遍给自己催眠,企图用意识方面的东西来对抗现实所带给他的一切惊慌。    大概几分钟后,南榕扶着楼梯的扶手站起来,一双眼里平静温凉,如同冰封的湖面,只留下漠然冰冷的外壳。    他面无表情的走下楼,朝菜园走去。    隐藏情绪和沉默,是他惯用的保护自己的方式。    初晨的朝阳洋洋洒洒的落于大地,早晨的风却是凉的,带着皑凛独有的寒气。    路淖哼着小曲拎着喷壶在特意留出来的沟壑间慢悠悠的走着,沿途撒下一大片水花,在阳光下变成彩虹。    几只蝴蝶从青菜叶上轻点而过,在一片水雾中停在了南榕的肩头。    南榕微微侧头,就看见停在他肩上彩色的精灵,漂亮的翅膀在风中轻轻晃漾。    他眼睫自然垂下,覆在那双明亮的眸上,遮住了眼角那不算明显的笑。    寒冰消融,暖阳落于冰湖,蒸腾了上方的湖水。    “哟,起这么早。”    男人雄厚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蝴蝶和少年都被惊到,彩色的翅膀从少年身侧略过,温柔拂过少年微皱的眉心,隐入高空,消于视线末端。    眉间被软物扫过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那,南榕手指攥了攥,安静的目送蝴蝶的远去。    路淖看着少年在风中挺立的身姿,他人瘦,浅色的毛衣穿在他身上都有些空落落的,却勾出他优美流畅的轮廓,衣领处白皙一片,往下是消瘦却精致的锁骨。    事实证明,一张好看的脸,才是衣服好看的必杀技。    路淖低头扯了扯自己比他大了一个码的同款黑色毛衣,心下叹气,同一件衣服人家穿出暖阳下写真的艺术片,而他,黑市看门的大爷都不会这么土气。    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    “路先生,早。”    南榕似乎才从蝴蝶的离开中回过神,他掀起眼帘,看向路淖的方向,像是刚睡醒,还有些懵懂,也带着怯意,但是却乖乖的和他打招呼。    故作严谨的天真,真的像个孩子。    路淖也冲他笑了笑,早上的起床气和肚子饿带来的负面情绪好像在见到来人时随着等消散了。    那双干净的眼眸就这样望着你的时候,你就想不起来那么让人不开心的事了。    他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阴暗,贪婪,算计,胆怯的……    什么眼神没见过。    渣仔,畜生,老实人等等,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他也碰过不少。    他从小就知道这个社会残酷而麻木,孩童的快乐只是源于无知的天真。    可是面前这个人干净温柔,一尘不染。    要么是被人保护的很好,没有见过世间的种种恶意。    要么,就是经历过各种黑暗,仍然保留本心的完美理想主义者。    一腔热枕的血液永不会枯竭。    可他觉得南榕两者都不是。    他像是,脱胎于黑暗,受罪恶滋养的种子,却开出了向阳的花。    “早。”路淖收回心绪,回他,拿着手中的水壶朝他晃了晃,诚挚邀请,“要学一学嘛,很好玩的。”    南榕看了他一会,轻声说,“好。”    路淖三两步跨上地面,开始教他菜园的菜的生长习性,“我们这种了……”    厨房清粥的香味蔓延,融进菜园里土地的芬芳。    皑凛17年,盛夏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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