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四十三章  (第1/2页)
    三日后,陈梦熊一早就带着阿忠和几个家丁来到了徐九公子园门口。甫一进门就碰见了徐维业。    陈梦熊满脸笑容道:“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劳烦哥哥这是在门口等我?”    徐维业闻言,白眼一翻道:“汝这无赖,惯会脸上贴金。家父知你要来,让我在这接你。”    “怎敢烦劳哥哥等待,不是说好今日来和哥哥一起品尝自制惠泉的。”陈梦熊干笑道。    徐维业道:“你陈梦熊最会是挂羊头卖狗rou的,少给我打马虎眼。走呗,家父正等着你了。”    两人一路斗嘴,来到了一处院落,却是陈梦熊之前未曾来过之处。跨进月门,见一座书屋高于平地三尺矗立。四周院墙上绿叶成荫,屋前有梧桐树,枝叶繁茂笼罩小院天空,屋后隐约可见几竿方竹,清爽潇洒。踏进屋内,四面墙上摆满了书籍,零落散放,以至铺到了屋角。又有古玩摆件陈列在屋中各处。    此时陈梦熊听见屋左传来一声:“来了,且过来。”    陈梦熊闻声而望,见一纱幕垂立,有人隐约可见。徐维业上前,将纱幕拢起,现一人头戴网巾,身穿潞绸道袍正斜倚在榻上,翻看着一本书。    陈梦熊上前躬身施礼道:“小侄拜见叔父。”话毕,榻上人毫无动静。陈梦熊尴尬的保持这躬身施礼的动作,一时进退失据,不知应该是起身,还是继续埋头。    徐维业站立旁边,见着陈梦熊吃瘪,心中涌起无限大欢喜。暗道:“姜还是老的辣,老头子的套路简单,但是却狠狠的杀了陈梦熊这小子的气焰。”思及此,嘴角却是悄悄的翘了起来。    陈梦熊稳定心神,默念:“宗吾先生是我师”七字心经。渐渐气定神闲,如泥塑菩萨,纹丝不动。一时屋内静谧,偶闻翻书之声。    徐邦泰坐在榻上,斜倚在小茶几边上,看似手不释卷,余光却是仔细的观察着这与儿子岁数相差不大的小辈,自从保荐了此子担任了巡检,这还是初见其人。见其面对自己的小小冷落,不卑不亢,喜怒不形于色。暗自评道:“只听闻这小子当上巡检后的行径,必是性情暴虐之辈。可今日见这小子举止沉稳,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倒是与所闻迥然不同。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呀。”    思及此,说道:“一直听闻小九说汝是同学辈中最聪明的,今日总算是见着面了,且坐下。”    陈梦熊闻言谢过,坐在其左下首道:“小侄来到南京后,一直备受徐兄的照顾,叔父爱屋及乌,也是多加关照了小侄。一直想来见您,却是诸事缠身,蹉跎到现在,才来拜见叔父。请叔父恕罪。”    徐邦泰调笑道:“小子惫懒,惯会花言巧语。却不知小九早把你的嘴脸告诉我了,乃是个鸡蛋过手轻三分的无赖。说吧,吾能帮则帮矣。”    徐维业在旁暗道:“苦也,老头子话多漏嘴,把我给卖了。要知道这厮不光喜欢沾便宜,更是个凶悍猜忍如蝮蝎,瑕疵必报的主。”    陈梦熊闻言望向徐维业,见徐维业正偷瞄着他,忍不住白眼对之。暗思:”这厮与我相交多年,知我根底,肯定是把我的底细给他老子是交代了个底朝天。又所谓疏不间亲,看来我是无法为自己洗白的。算逑,干脆单刀直入,大不了就是一拍两散,被拒而已。”    思及此,陈梦熊正色道:“叔父发短心长,小侄年少识浅,现在手中正有一棘手的事情,不知如何处理,故前来请教叔父参谋一二。我江东麾下巡检司的兵丁,大多是原籍贵州的苗人。贵州贫瘠不能产盐,全赖川盐、淮盐供给。因为路途遥远,山川险阻,造成运输成本奇高,以至当地人必须以斗米换斤盐。”    说道此处,陈梦熊停顿,瞧向徐氏父子皆聚精会神,仔细聆听。继续道:“小侄任江东巡检后,尽忠职守。着力打击私盐,前后击杀盐枭数百人等,皆赖手下兵丁拥护。古人云治军之要,尤在赏罚严明,小侄也不吝封赏。可是手下苗兵粗鲁不文,不识金银价值。只认盐巴、粮食、布匹等,俱要我以此等实物关饷。小侄再三说明金银好处,彼等顽劣粗野,概不认可。不得已,小侄只能答应他们以盐作饷。但问题是这些苗兵平时吃住俱在巡检司,开销不大,所剩关饷全是盐巴。现在一个个闹到我跟前,让我把盐巴寄回他们老家。可金陵至贵州一路千里迢迢,山高路险,小侄哪有能耐做成此事。故厚颜前来,请叔父指点迷津。”    徐邦泰听着陈梦熊言语,暗道:“啊,这小无赖真是滑头,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打着为手下人谋利的招牌,实际却想在盐醝这块肥rou上咬上一口。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了不得,了不得。”想到此处,斜眼看向自家小九,只觉往日聪明的孩子,今日怎么看,都……唉,小时了了。    徐维业见自家老子斜眼瞧着自己,一幅关爱智障的模样,顿感心塞。忙低头默念:“算了,这是自家老子,惹不起,躲得起。”    徐邦泰此时却思索道:“想在盐醝这碗饭里插上一筷子的人那是多如牛毛,但能吃到大头的也就是顶尖的那批人,剩下的也不过吃点残羹剩饭。就这点剩饭,也是个个抢的头破血流。他陈梦熊到底还是年少,不知里面水深,且拿言语敲打一下,让其知难而退吧。”    想到此,徐徐开口道:“小子,盖天之所覆,地之所载,日月所照,霜露所坠,舟车所至,人力所通,凡有血气者,莫不食盐。亦犹人之精气血脉遍满周身,断无一丝壅滞,亦无一息停留。精血一日不行,则成废人,盐醝一日不运,则为废国。故我大明,置盐官转运之司六,提举之司七,盐课之司百七十有奇。始正德年至今,皇亲、藩王、宦官亦贩盐牟利,文臣则cao柄持权,上下其手,更是挣的不亦乐乎。”    说道此处,看陈梦熊目光炯炯,专心聆听。又继续道:“如我等勋贵,则一看与宫中圣人、朝中大佬亲属远近,二看自家手中权柄大小,才能分得一杯羹。至于扬州盐商,财气冲天不得了,也不过是上位者眼中的鱼rou。至于底层罗教漕帮更是上不得台面。小子听了这些,你还敢在这碗饭里搅食?”    陈梦熊闻言暗道:“这老匹夫贼坏,尽在吓唬小爷。不过听他所言非虚,盐业这块饼现在已被瓜分干净,我现在懵懂闯进去,大鳄们或许瞧不上我,但底下的虾兵蟹将却一定要我吃的干干净净。而今我量小力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