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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穷山草木恹恹瘦 浅水鱼虾碌碌忙(下)  (第2/3页)
毕敬地交给老高。老高把钱放进抽屉里,开了两张出库单,亲自领着高志腾和顾贩子来到冷藏库门口,把单据递给一个穿着绿色军大衣的小青年,说:“四十斤鸡架。”小青年看了看出库单,说:“买这么多鸡架,哪个单位改善生活?”高志腾急忙递上一根香烟,给小青年点上。小青年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眼圈,推开厚重的大门,进入了冷库。    老高说:“这里有木箱,可以用来装鸡架,就借给你用了,不收你押金。”高志腾急忙道谢,搬起一个木箱,绑在自行车后座上。    老高说:“这二八大杠就是实用,要是飞鸽,就压趴了。”高志腾说:“那是,飞鸽娇气,是城里人的专座。”    不一会儿,小青年用四轮车推着两大包鸡架出来,高志腾和顾贩子一人一包,放在木箱里,谢过老高。高志腾和顾贩子骑上自行车,直奔最近的一个村庄而去。顾贩子说:“我往天崮山方向走。你仔细点卖,别赔了。进了村要大声吆喝,别抹不开脸,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多夸夸自己的货。”高志腾应了一声,跟顾贩子道别。    进入村庄,高志腾扯着嗓子大喊:“卖鸡架喽,卖鸡架喽!”    进入一个村庄,高志腾中气十足地叫喊着。正是冬闲季节,村民们大多都在家里,听到有人叫卖鸡架,都觉得好奇,纷纷都围过来看。    做生意最不怕人多,高志腾也不说价格,把木箱掀开,拿起一个鸡架,说:“这是进口白羽鸡的鸡骨架,鸡rou卖给外国人了,鸡架虽然没有多少rou,可是可以炖汤啊,鸡骨头营养丰富,给老人病人补身子最适合不过了,骨头钙多,还能给小孩补钙,长高个。”    “多少钱一斤?”rou食对于村民们来说还是太奢侈了,大家最关心的就是价格。    “这东西出口转内销,金贵着哪,不论斤,论个卖,一毛二分一个,两毛钱两个,两个就便宜四分啊,买六个就等于送了一个。”农村还是太穷了,除了过年过节,平常几乎不吃rou的。高志腾知道鸡架的销路并不会很好,但胜在新奇,肯定会有人尝试,他就是要抓住那些有购买欲的人,让他们尽量多买点。他批了一百四五十个鸡架啊,不赶紧卖光,即使是冬天也不好存放。    有个老人问:“能不能便宜点?我买一个?”高志腾说:“大爷,我这是做实验来的,看看农村有没有销路,都是成本价,没法便宜,卖赔了我自己还要垫钱。”老人摇摇头,走了。    “这是两毛钱,给我来两个。”有个年轻人递过来四个五分钱的硬币,高志腾麻利地接过钱,拿起两个鸡架,交给这个年轻人。    “这东西怎么做啊?”村民们纷纷问道。    “熬汤,炖地豆、炖白菜、炖萝卜,还能炒辣椒。”高志腾也不知道怎么做,觉得这些问题都是废话,rou这么高贵,肯定怎么做都好吃。再说了,现在天寒地冻,哪有什么新鲜蔬菜,家家户户都是白菜萝卜,连地豆都少见。最终,在这个村卖出了六只鸡架,任凭高志腾舌灿莲花,村民们都只是在一边看,不舍得买。    高志腾也不浪费时间,立即离开这个村,赶往下一个村,就这么一路向着艾茶山的方向进发,有时在一个村吆喝一圈,也卖不出三两个,他也不气馁,耐心地在大山里转悠着,出了这村进入那庄,吆喝声始终是那么响亮,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张家村。    高志腾看着整齐的村容村貌,心里有些羡慕:“张家村水浇地多,很富裕,应该能大卖一笔。”他先来到张忠强家,却是铁将军把门——家里没人,一打听才知道,最近张忠强进城工作了。入冬之后,农村的建筑活动基本就停止了,建材店也没什么生意了,张瓦刀夫妇一起去了城里,说是要在城里过年。    那个村民羡慕地说:“大柱的舅舅是百货公司的干部,把大柱姐弟俩都领进城了,老张又是瓦匠,这日子过得也太滋润了。”    张家村不愧为富裕村,一个村就卖出了几十个鸡架,剩下一小半,基本回本。高志腾心里稳当了,出了张家村,已经过了晌午,顺着一条沙土路骑行几里,远远就看到了位于山谷里的艾茶山镇。今天是冬月二十八,艾茶山逢八赶大集,此时大街上已是摩肩接踵,艾茶山的居民们纷纷赶到这里,购买过年的物品。    高志腾远远看着热闹的集市,心里想:“是不是应该在这里租个摊位,干点小生意?”这么走村串户地做生意,没有稳定的客户群,属于一锤子买卖,干不长久。“如果在乡下当个小贩子,就一辈子也脱离不了农村了。”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现在正时兴进城工作,小青年呆在农村是没有本事的表现,会被乡亲们瞧不起。    “唉!当初要是能考上大学多好啊。”想起学习,他感慨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骑车来到供销社门市店门口,踌躇了一会儿,进入店里,不一会儿又出来了,一只手揣在兜里,不知道握着什么,神情有些紧张。    在大集的边上,高志腾看到一个包子的摊位,胖乎乎的大白菜包子一毛钱一个,热腾腾的白菜馄饨五分钱一碗。高志腾中午没有吃饭,摸摸肚子,已经饿了,就花了一毛五分钱,吃了一个包子,喝了一碗热乎乎的馄饨。趁着集市上还没有散,又叫卖了一阵鸡架,直到散集,还剩下十几个鸡架。他就来到二姑的裁缝铺,拿出几只鸡架给了二姑。临近年关,正是庄稼人添置新衣服的时候,裁缝铺非常忙碌,二姑没有时间招呼他。高志腾也不逗留,骑着自行车就回村了。经过郝东辉家,他灵机一动,大喊了几声:“大富,大富。”    王大富提着一把斧头从郝东辉家走出来。高志腾说:“我估计你就被郝诸葛抓苦力了,果然在这里。”王大富说:“不过是劈一把柴火,举手之劳。”    “我今天出去卖鸡架,还剩了一些,晚上我拿到你家,做地豆炖鸡架。”高志腾说着,从箱子里拿出两个鸡架,“这两个鸡架你拿给东辉叔,我就不进去了。”王大富接过鸡架,好奇地打量着,问道:“鸡架是什么东西?”高志腾说:“就是把鸡rou剔去了,只剩下了鸡骨架子。”王大富还是没明白,挠挠头,说:“谁这么败家,只吃rou,不啃骨头?”高志腾说:“别废话,我回家拿一瓶景芝老白干,晚上咱俩小小地撮两口。”    王大富伸出舌头舔舔嘴唇,说:“行,我回家收拾地豆。”他知道高志腾一向闲不住,喜欢倒腾点小买卖,在高中读书时,就开始利用暑假时间卖冰棍。炎炎烈日下,骑着自行车,后座上驮着一个白色木箱,里面装满了冰棍、雪糕,到周围村庄叫卖;王山贵往往会领着几个小伙伴跟在后面,跑过一村又一村,卖力地帮着吆喝,就是为了吃上一口香甜的冰棍。    回到家,王大富洗了十几个地豆,又剥了几个圆葱,都切成了块状。高志腾把酒和鸡架拿了过来,王大富看着鸡架,没有头,没有脚,只剩个鸡骨架,上面粘着一点没有剔干净的rou。高志腾麻利地用菜刀把鸡骨架切成块,用温水洗了几遍,说:“冷库的人告诉我,这东西炖地豆,可香了,就着大米饭,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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