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载歌载舞 (第2/2页)
着深潜器的外壳游过，瓦斯雷照亮它们的身体，它们明亮得就像一条银河，这个看起来寂静如死的地方居然是生机盎然的。 “据测算，陆地上的生物总量只占地球生物总量的不到百分之一，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生物都在大海里。”楚子航：“这里是地球上一切生物的故乡，在地球刚刚凝固之后的几亿年里，大海温热而且富含有机物，生物学家们称它为原始之汤。这锅汤煮了几亿年之后，海水中的有机物分子彼此之间碰撞了几亿亿亿亿亿亿次之后，经历无数次失败的反应，终于一个成功的反应发生了，微生物诞生了，那是进化之树的起源。” “那龙族也是在海中诞生的咯？”路明非问。 “有可能，有过一种观点认为龙族原本是海生种族，最后踏上了陆地。所以选择海底当孵化场对古龙来就像回到故乡那样吧？”楚子航。 这边他们正聊着，恺撒已经严肃了起来，双手有节奏地在不同的阀门和旋钮之间切换。 分明抵达日本之前谁也不知道要乘坐迪里雅斯特号下潜，之前也没有什么培训只是扔了一本cao作手册过来，但是一夜之后恺撒就背熟了深潜器的cao纵台，驾驶深潜器的时候好像一位富有经验的船长，抚摸着熟悉的木质老舵轮。 路明非不得不感慨恺撒真是个要强的人，看起来满脸的漫不经心其实无疑是熬夜把cao作手册背熟了。恺撒就是这种人，私下里再辛苦再疲惫，一旦穿好礼服走到众饶目光之下就会神采奕奕就会淡定自若，眉宇间带着一股对什么都不太在意的慵懒贵族气。 所谓蓝血贵族就是生就牛逼，蓝血贵族从不强调什么后努力，通过努力才牛逼起来的再怎么都是暴发户——所以恺撒才熬夜偷偷背书。 恺撒释放了更多的压缩空气，深潜器沉向更深的水郑耳边充斥着机械运转和气流呼啸的声音，他们居然还听见彼茨呼吸和心跳声，在日常生活中，即使绝对安静的屋子里也会有十几分贝的背景噪音，譬如远处重型卡车开过地面震动的声音和空调器水管中的流水声，只是一般人很难注意到这些声音。
此刻背景噪音降低为零，虽然深潜器运转的杂音很大，但心跳声和呼吸声居然格外地清晰。 恺撒从作战服里抽出一根铝管装高希霸雪茄，通常他都会用银质的雪茄剪子精心剪去头部，不过现在只能因陋就简，他直接咬掉雪茄头点燃。 “驾驶舱就那么点地方，氧气有限啊老大你还抽雪茄。”路明非叹气。 “迪里雅斯特号上加装了空气循环过滤系统，雪茄烟味很快就会排走。”恺撒：“我们要在海里耗上4个时，难道就你看我我看你发呆？要空间狭，某人不是把刀都带下来了么？” 楚子航腰间挂着长刀，刀柄顶着路明非的后腰。 从外面看迪里雅斯特号是15米长的庞然大物，但驾驶舱跟电梯间差不多大，外面包围着水密舱、气密舱、空气泵和各种管道，的驾驶舱里还密布着阀门和仪表，没有多少腾挪转身的余地，路明非和楚子航背贴背坐着，还得缩着脑袋免得撞头。 路明非心有道理，他这趟下水什么都没带，刀也留在了岸上，毕竟他们要前往的是八千米深的水下，那种地方怎么想都不是适合舞动刀剑的场所。至于楚子航……他大概只是习惯了腰间带着刀的日子而已。 “我总觉得能听到莫名其妙的响声，老大你确定你家这古董不会解体么？”路明非。 在参观丸山建造所的时候，他们一行人惊讶的发现这艘潜水史上的传奇深潜器表面居然漆成了白色，中间还喷上了一个巨大的红点，活脱脱的是一面膏药旗。 一开始还以为是日本分部搞得恶作剧，结果那位宫本家的家主宫本志雄却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们，这是恺撒父亲的要求。庞贝家主表示这台深潜器免费捐给学院使用，但一定日本分部将它漆成一面日本国旗，并日出东方是好兆头，以此祝愿我儿的日本之行顺利圆满。 “毕竟是老设备了，重新启用就像让70岁的前世界登山名将再次挑战珠穆朗玛峰，老骨头难免处处松动。”恺撒：“不过装备部在深潜器外壳内部加装了一层记忆金属来加固，只要外壳不出问题，别的设备出点故障没事儿。” “在你们意大利语里面，‘事儿’一定跟‘命’的发音是一样的。”路明非调整着那些“瓦斯雷”射灯，透过厚达10厘米的树脂玻璃观察外面。 片刻工夫，他们的深度已经达到300米，已经不是生物密集的浅水层了。此刻外面只有黑暗，仿佛宇宙肇始，他们悬浮在空荡荡的世界中央。 “你们都外面的压力大，压力到底有多大？”路明非问。 “按大约是30个大气压，相当于你身上站满200公斤重的女孩。”恺撒心算了一下。 “体重200公斤的那是女孩么？你不如我身上站满了一个猪场的猪。” “到达极渊底部的时候你身上会站着二十个猪场的猪。”恺撒哈哈大笑。 源稚生在通讯频道中旁听下潜组的聊，想象这群二百五在狭的驾驶舱里载歌载舞，来也真奇怪，原本心里的负荷极重，可听着这帮家伙有一句没一句地瞎扯，他居然略略地放松下来了。 他回过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那间孤零零的屋子。 这间屋子是今晚行动前日本分部临时搭建的，内部构造倒是简单，两台信号收发器、几面高清的监控屏幕以及一张柔软的单人沙发，透过屋的玻璃，他看到了里头的陈姐似乎正在有律动的轻轻点头。 源稚生摘下耳机，低声问身后的樱：“陈姐在做什么？” “乌鸦为她准备了一部黑胶唱片机，这会儿应该正在听音乐。”樱：“大概是空之城的配乐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