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轮_第四章 修行路(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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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修行路(一) (第2/4页)


    “没有没有!”忙得摆手,解释,“我说书上的来着。”

    “不对。”显峰醒了,他要告密,“师姐,江泼皮说你糟蹋木簪。”

    “什么——”斗争不可避免。

    “啊——”嘶吼也不可避免。

    “乒乒乓乓!”接下来,江仁明和陆显峰的争斗,脚斗和压牛屎同样不可避免,而又酣畅淋漓呢!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一种很邪恶的感觉和气息游离苍穹呢?

    “注意点,注意点。”作为大师兄,吴楚义总是要说些什么的,“别吵到小师弟入静。”

    说到这个小弟子,自从那夜初识静生之境后,整个人像着了魔。平日,除了烧火做饭,只就山草上坐着,一动不动。

    李玉儿他们见了,可是心惊,直让小师弟多休息休息。可小师弟摇摇头,只笑着说不累,众人也就由着他了,可生心养性的丹药,没少给他灌下去。

    “柱子身上,我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独自陶醉,独自深情。该跑的都跑开了,连定力最强的吴楚义也蒙上眼睛豁出去地从刀上往下跳。然而该有的还是有,叹息声追上来了,江仁明如影随形的声音也追上来了:“我呀,就是这么乖巧太不好!”

    此外,还有咿咿呜呜嗡嗡苍蝇又蚊子的念经声不绝于耳:“一定要想起我动人的脸庞,还有我迷人的微笑哦。”

    “哈哈哈——”就这样独自狂刀上汹涌起舞,红着脸害羞地掩笑。不得不说,这等放浪形骸的掩笑,绝迹江湖很久很久了。

    日子在过,修行在继续,人也悄悄长大着。

    心静之法讲究心念花尘,颇似禅宗的枯禅之道。凡心本动,自然是难以平静,这才涉入此道的人稀少。

    可眼前的粗布小弟子,似乎从不觉得枯燥,每日只就盘膝坐着。有时候,若是李玉儿他们不去叫他,往往一坐就是一整天。也不知道坐着的时候,他的心念去了哪里。

    李玉儿等人常夸小师弟道性好,不过每每问及,小师弟只是摇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去了哪。只知道心静下来了,然而并没有走入什么静生之境,只听到师兄师姐们叫他,他就醒过来了。

    “这不成了做和尚!”江仁明叹道,不过,还真有点像,“都快一年了,这狗屁的静生境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弟子笑起来,他反而是最不急的,又继续坐在七玄山的山草上,闭上眼睛,入静。

    沉下,沉下自己,浮现的东西会越来越多,虽然暂不能发觉。他人不知,李柱子他自己也不晓,入静之时,心如止水,没有波澜,连微痕都没有。

    岁月又去。

    这一日入夜,木床上的小弟子盘膝而坐,万物化虚,一切即静,即无。

    忽然间,一阵凉意飘来,好像还有风。李柱子细心去感,滴滴答答,似乎还听到了泉水的声音,像极了一个人的心语。

    只像是循着其声,人走过去,周身的所有变得模模糊糊,然而,波纹一荡,又瞬间风平浪静,这些清影,一个个浮现出来。

    傻笑声,木床上的李柱子,是惊,是喜。

    原来心眼逢初,万象影生,见到的是如此美妙的情景。

    简小的木屋静着,夜色撒下来,缠在屋子上。屋子外有影子萌动,带起迷蒙雾色,不是很清晰。但那是风,李柱子却心里确定下来。

    木窗子掩着,有静,又有动。大概风牵住窗,令窗不停地轻动,可风带不走窗的。

    木窗内,木桌静静,令人奇怪的,那盏油灯明明燃着,可它好静。

    后来,柱子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就仿佛灵魂出窍,自己看着自己。又有凉意,又有风来,也就随风而入,吐息间飘进自己的身体,第一次看见属于自己的内在世界。

    三千世界,可自己的,究竟占了其中多少呢?

    飘,一直飘,内在的世间也像是无尽。直到微凉,这种熟悉的感觉出现,李柱子跟着它,心性由随,到了体气所敛处,也就是丹田。

    像是有堵无形的墙,体气出不来,外物也进不去。可他进的去,他就像是一缕风。

    仿佛沉睡许久,忽然间醒来,又得自己。

    浸着一股凉,四周都是雾气世界,原来丹田是这样,跟七玄山好像的。

    李柱子心惊,又喜,继续看去,见到凉意中弥漫着的青黑二气。不全是气,有聚成水滴往下落的,水声叮咚,水痕微微,泛起轻纹,又变雾霭。

    黑色的,应该就是古卷说的浊气。青色的,缓缓飘过来,萦绕在李柱子周身,熟悉的微凉。

    “青龙祖上。”李柱子默默念起此语,“龙真也是寒意的,跟师兄、师姐他们的灵力一样。”在梦里笑起来。

    傻笑了好一会儿,才随古卷所指,缓动心神。可这时,噗的一下,响起低低闷声,随之心底一沉,仿佛一座巨山压在心口,直让人喘不过气来。李柱子心意已决,屏住呼吸,心神全系,那浊气还是不动。

    龙真真好,只这时飘过来,漫到浊气上,寒风四起,丹田中的气雾盘旋起来。浊气终于动了,虽然只是一缕,可李柱子好开心好开心的,缓缓松了一口气呢。

    龙真继续催动,飘拂,巨山的那股压迫感缓缓变轻。只见浊气缓然而上,竟是穿透丹田,乃至李柱子整个人,从他的头顶缓缓飘出,化作墨尘,消去。

    只觉全身热意,像个刚出蒸笼的白面馒头。出了好多汗,汗带着几分黑意,像是浊气所留。

    再一细察,不免心惊,这才消了一缕浊气,可所有的力气都没了,全身软绵绵的。也难怪,古卷中说,若想得道,内修无心,外练几层皮。若不增强体魄,这样的力气消耗怎经得住?

    擦擦汗,脸上满是笑容。从木床上起身,打开木窗,对着夜空方向拜了三记,听到:“李家后人李柱子,谢谢青龙祖上。”

    只笑起来,油灯下的李柱子又盘膝坐静,这一回没去丹田,只是看着自己的经脉。看不见,但感受得到,两种凉,一种微凉,一种阴凉。缓缓地靠近,甚至贴着它,龙真有动静,可鬼气还是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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