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一章 色赖有一 (第3/3页)
放宽法令,配给变成榷商。” “这法子行,”富弼思量后答道。全国动麻烦多了,会牵涉到许多大户豪强的利益,仅是杭州一府问题不大,况且海上贸兴盛后,也确实需要茶叶外运,不可能从杭州将茶叶运到海州后,再从海州运回来:“盐法呢?”
“盐法也简便,大亭户抓了一批后,亭户变得简单,那么下一法也容易执行了,先付亭户本金,象福建的荔枝一样,煎煮成盐后缴盐之时,付清全部盐款,可以进一步杜绝sī盐,还能提高产量。” 因为保鲜技术与运输业发达,荔枝不再象唐朝需要快马加鞭送到长安,除水浮陆转以入京师外,北则运至契丹,东南舟行新罗、倭国、流求、大食,是宋朝的名牌货。商人为了谋利,初著huā时,计林断之,立券,若后丰盛,商人知之,不计美恶,悉为红盐者。这便是一种先进的包买关系,当地人虽然产荔枝却因为包买关系吃不到荔枝,但是极大的推动了荔枝种植,一岁之出,不知几千万亿,好几亿贯。荔枝谱记载夸张了,可是一年荔枝所带来的实利会达到几百万贯之巨。 郑朗所用的盐法xìng质差不多,但不是郑朗的创意。 宋朝的专营盐产生诸多弊端,sī盐严重,象张大亮好处罚,若是余杭盛度的家人sī盐怎么办?或者李用和兄弟多,有人在杭州又怎么办?于是实行买扑制,以抚大户豪强,将这一群最有力量的群体安抚住,剩下的次大户豪强,依法处理。 执行时并不理想,特别是汀、虔、漳、cháo、循、梅、惠、广八州,执法松驰,sī盐泛滥,稍稍一控,劫人谷帛、掠人fùnv,与巡捕吏卒格斗,至杀吏卒,则起为盗。郑朗若在这几个州内象杭州这么做,连官员包括郑朗本人都敢将你杀死。 其次是两浙江淮,这一带百姓富裕,xìng格也纯善一些,可因为sī盐之利巨,衣冠人士也多贩盐为事,就象郑朗盘查的结果,无数大户人家,有的还是书香mén第,也陆续牵连进去。 后来范祥实施盐钞法八条,进行改革,但这次改革比较jī进,侵犯了大户豪强的利益,被nòng下台,得包拯保举,再次复官,又进行了第二次改革,这次改革态度变得温和了,是六条,兼顾了这些大户豪强的利益。也许想一想会屈闷,但这是事实,不兼顾,除非将宋朝推翻,不然什么法都不会成功。这次温和的改革是比较成功的,还有飞语流长,为他们所bī,薛向进行了第二次调整,对商人再次做一些让步,可因为西北大用兵,熙宁后此法再度不适用。沈括与皮公弼于是实行第三次改革,控制盐钞的发行,扩大通商法,也没有获得成功。 就如郑朗所说,只要朝廷要谋利,并且巨大的差价存在,任何改革也不会成功,这才是根本所在。 对两浙也有官员进行了改革,熙宁时卢秉提点两浙刑狱,主管盐事,用了两法,也就是郑朗的两法,一是改良亭户的生活,都饿得吃不下饭,什么掉脑袋的事也能做得出来,因为大亭户没有动,小亭户贫困化继续存在,做得不成功。另外一条,就是包买制,虽然没有改善sī盐现象,却增加了产量。卢秉还有其他的一些措施,自三灶到十灶为一甲,以相讥察,互相监督。再用严法打击sī煎与sī盐,罪不至配者,虽杖罪,皆同妻子迁五百里。不过他不敢动大户,虽用了酷法,同样没有做好。 富弼想了想道:“此法也可。” 主要没有什么利益的牵扯,是官府拿的钱,也不是拿,是先垫付。虽买断了,还会有sī盐流出来,但会好一点。至于根治,富弼这一年多的经历,也看穿了,无法根治。 “富兄,仅是改良,对sī盐我没有抱什么妄想,若不是事情闹出来,更不想掀起这么大的风bō。然而张大亮那一边不同,事关到两矿,那是从外国人口袋里将财富往我朝掏,xìng质截然不同。马随带了消息回来,那边也没有做好准备,最少还需要一年时间,韩稚圭做得太急,必然会有一些人逃出法网,一旦让他们逃到倭国会产生严重的后果,所以我去了宜娘处。” “为何?” “让她通风报信。” “我不大明白。” “为了此事,我暗中布置人手,查了许久,可有的人我手下并没有查出来,韩琦立功心切,立即着手清剿两岛,只好先放过这个项羽,让他逃窜。” “原来你还是在利用……” “也不是纯粹利用,你我苦口婆心规劝,是给了她第一次机会。以她的xìng格,必然不听,也必然向张大亮通风报信,至于她如何在我派人监视的情况下通风报信,我也期待着。就是这样,我还给了她第二次生机。” “作何解?” “韩琦一来杭州,立即释放人犯,做得岂不是太急?” “是安心……” “安什么心?昨天放人,明后又要捉人,用得着安心吗?这是在替朝廷向百姓示好,我抓了这么多人犯,他是朝廷钦差,一来就释放犯人,朝廷多么宽大啊。” “你不能与朝廷争功,更不能与陛下争功。” “是,做臣子的,应当归功于朝廷,归功于陛下,否则做为重臣,收买民心想做什么?可他在替朝廷未好过程中,是不是也替自己在向百姓示好?是不是在抹黑我?” “不能这样想,”富弼差一点说出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不懂的,是不是这样,以后你会拭目以待,宜娘与我走得近,不管什么样的关系,对她你我皆有一份怜惜之情,她参与帮凶,又通风报信,不论有没有被我利用,韩琦必定会将她处死。所以我送了一份手帕,给她最后一次生机。” “手帕上说了什么?” “手帕上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手帕是越罗寺绫做的,她若聪明,应当知道怎么做,若不聪明,又做了这么多不好的事,那么不值得我去救她了。” “越罗寺绫有什么生路……”富弼忽然悟了出来,道:“是啊,好生路,好生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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