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_第五百一十一章 生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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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一十一章 生身 (第2/2页)

男性继承人,也就是狄伦.唐克雷的头上——到那个时候,狄伦不但会继承他的王位,还会继承他的姓氏,他的荣耀,他的宝库,而不是他的儿子,他的血脉传承会曳然而止,所有的辛劳化为乌有。

    富凯曾经是他最亲爱的朋友,最可靠的盟友,但约翰王一点也不觉得一个国王的密友能够胜过国王的父亲,哪怕狄伦还有些固执,还有些天真,但那有什么不好?富凯或许会很乐意看到这个愚蠢的小家伙忙碌于雷霆堡与兽人,从而成为一个没有王冠的国王。

    这个念头在他的心里就像是密封在罐子里的葡萄那样不断地发酵,成熟,最终在今天酝酿出了罪恶的美酒,而他开怀畅饮,富凯倒下去的时候,他又是欢喜,又是恐慌,还有一些若有若无的悲伤,然后他逃到了这里,让只忠诚于他的骑士和法师围绕在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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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安长公主急匆匆地走在最前面,眼泪在她的面颊上留下痕迹,她甚至来不及擦拭,长袍被她极其不雅观,与不体面地提起一角,紧抓在手里。

    这条长廊让狄伦感到熟悉,对了,他好像就是在这里第一次看到富凯的,那个时候他还小的能藏在母亲的袍子里。餐桌下的迷藏之后,他和同伴失散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路走到这里,他感到很累,又渴又饿,在看到光的时候就毫不迟疑地跑了过去——那是一个有着大玻璃窗的房间,阳光从玻璃窗里投射进房间,在家具和人的身上造出灰色的影子,那个人在听到了动静后转过头来,发现是个小孩子后微微一笑。

    狄伦很清楚地记得那个笑容,那是个即便如此幼小的自己也觉得艳丽无比的笑容,成年男性的眼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就像是母亲最喜欢的那对祖母绿耳坠。

    他被抱了起来,狄伦不确定那个时候富凯有没有发现这个孩子就是自己与黛安长公主的非婚生子,但他确实是……非常温和与耐心地安抚了自己,给他水喝,给他精致的点心,还给他擦拭双手。

    让狄伦从回忆中惊醒过来的是黛安长公主的哭泣声,她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那样地大哭,而富凯就被放在一张低矮的坐榻上,狄伦看到了牧师,也有法师与术士,但他们似乎都对这种毒药束手无策,狄伦看到黛安将一支卷轴交给牧师,但在牧师打开它之前就被富凯阻止了。

    “我已经不需要它了,”富凯低声说:“但你,你们却很需要……”他喘息了一会:“在我前往哀悼荒原之后,”他说:“你和狄伦会更加危险。”

    “别离开我,富凯,别离开我……”

    “约翰是高地诺曼的王,”富凯说:“他是有这个权力的……黛安,在他还戴着王冠的时候,他可以处死每个人,即便是我,你,或是狄伦。”

    “很快就不是了。”黛安倾身,在他的耳边说道:“很快就不是了,我发誓。”

    “我真想看看那时的你,”富凯说,“你的光辉会让王冠为之失色。”

    “我老了,”黛安说:“但王冠下将会有一双绿眼睛,就和你一样的绿眼睛。”

    富凯笑了,随即猛烈地咳嗽起来,赤黑色的血从他的身体里喷涌而出,浸染了身上那件乳白色的长袍,他做了一个手势,黛安长公主站了起来,将位置让给狄伦,狄伦站在那里,而富凯耐心地等待着,就像是二十年前的那个人,而就和那一次一样,狄伦向他走了过来,跪在他的膝前。

    “我已经给了你几乎我所有的东西。”富凯说:“现在,拿走这个吧,这是一个父亲最后能给你的东西。”

    他打开手指,一条细秘银链子吊着的符文挂坠跌落在狄伦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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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人

    ——我的世界里可没这种东西。

    一根细银绳系着嗅嗅的一只脚,把它倒挂在空中,不断地有零星的珠宝金币从那身光滑黑亮的皮毛里掉落,而它的爪子还紧紧地抱着那只镶嵌着红宝石的银球。

    ——至少这里让你感到熟悉。

    ——无底深渊在下,确实有点熟悉,在我的历史课本上。除了有口袋的鸭嘴兽和巫师。

    ——唔嗯,我想,大概是雾霾误导了我们。

    ——一个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雾霾。一个二十一世纪初的雾霭。

    ——为什么你的口气听起来很有点悲凉?

    ——没什么,另外,你知道吗?

    ——什么?

    ——你犯了什么错的时候就会在句子里用到我们……

    ——……别在意那些无关大雅的细节问题,亲爱的。

    ————————————————————————————————————————————————————————十九世纪十九世纪是豪华酒店的发展高峰时期,这个浪潮一直延续到二十世纪中期才因为商业酒店的兴起而逐渐消退了过于旺盛的势头,但即便是在美国,在经济大萧条初见端倪的现在,这座有着百年历史的酒店里依然随处可见衣冠楚楚的绅士与衣香鬓影的贵妇,由于工厂与农场里都在大量削减人手的原因,劳力极其低廉且泛滥,这里的服务人员几乎是住客的两倍,并且都经过了极其苛刻的精挑细选。

    所以一只嗅嗅可以在午夜时分,空无一人的珠宝商店里肆意捣乱,为所欲为,但在这里,几乎同一时间,就有好几双眼睛注意到了它,一个侍者立刻走了过去,在行李车的下面,嗅嗅飞快地跑向楼梯的底部,虽然这里有着无法计数的珍贵饰物,但那个也比不上它之前嗅到的那个——那种令嗅嗅魂牵梦萦的美妙气味,它抽动着鼻子,露出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嗅嗅脸上的表情,普通的金子与宝石与之相比,那就是压缩饼干与满汉全席的区别!

    客人们没有注意到侍者们正在全力以赴的追捕一只鸭嘴兽——他们认为那是一只也许被某个客人当做了宠物饲养的鸭嘴兽,十八世纪鸭嘴兽刚被发现的时候还被人误认为是一种新的恶作剧与诈骗手段,不过早在十九世纪它们就广为人知了,而能够在这座酒店中拥有一个房间的客人,时常会饲养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鸭嘴兽不算什么,还有人饲养狨猴、树袋熊、树懒、袋鼠、鳄鱼……尤其是最后一种,为了保证逃脱樊笼的袋鼠不至于影响到其他的客人,侍者中的一个前拳击手和它打了好几个回合,最后带着一张鼻青眼肿的脸受到了酒店领班一张二十美元的嘉奖。

    “再往上是顶楼了。”一个侍者说。

    一个年长的侍者走了过来,在他的眼神示意下,这些原本只应该为三层以下的客人们服务的后辈乖乖地跟着他走到楼梯间里,客人们几乎只会搭乘电梯,但楼梯间里仍然干净地可以在上面用餐,“说吧,”年长的侍者说,他只为顶层的贵客效劳,在酒店中可以说是举足轻重,因为那些尊贵的客人们非常,非常,非常讨厌无礼粗俗的下等人,而这位须发皆白的侍者曾经为一位伯爵服务了四十年,几年前他的小主人破产了,想来美国找寻机会,他就忠心耿耿地跟着来了,他在这家酒店工作,不要工资,只要求一个套间,给他的小主人——他可不希望小主人和**还有扒手住在一起,所以他非常地看重这份工作:“什么事情?”

    “回去做你们的事儿,”最后他说:“我就会处理妥当的。”

    年长的侍者以为自己要为这件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事情耗费不少时间,但事实是,他刚将餐车推进房间,就看到了那只黑色的鸭嘴兽,它乖乖地躲在客人的手臂里,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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