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尽诸天_第两百五十二章 条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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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五十二章 条件 (第2/2页)

走了进来,将那人往地上一扔,话不多说就关门离去。

    傅璎睁大眼睛,微微惊讶地看着倒在地上那人,虽然一头散发遮住了面庞,全身也是脏兮兮的血迹,但从那件长袍看来,应该就是唐峰了。

    唐峰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着,傅璎看了心中一软,对这人再也生不出半点厌恶感,反而有一种异样的柔软触动了她心中某一根弦。

    “你没死?他们打了你?”傅璎说出来的话声音极轻。

    唐峰艰难地点了点头,披散的乱发完全遮住了脑袋,随着他的动作一蓬一蓬,看上去就像是沦落在街角里,无人照看的疯子。

    他这回真是满肚子苦水找不着地说,就在刚才,该死的血魇又发作起来,来得如此突然,正好又是在他满身疮痍之时,若不是他这一年来一直饱受折磨,恐怕这份雪上加霜的痛楚早已让常人忍不住悬梁自尽了。

    傅璎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脸上艰难地浮出些许欣慰,柔声道:“你靠过来,好好休息一会儿。”

    唐峰这才喘着粗气,再也没心思跟太子斗嘴,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惊奇道:“他们没动你?”

    “许虎臣还指望从我这儿得到落霄剑的下落呢,他怎么敢动我?”

    笑声里带了些许自嘲,唐峰怔了一下,立即想起自己的遭遇,顿时恨透了许虎臣,狠狠道:“那个王八蛋!”

    傅璎无辜地看着他,叹了口气,幽幽道:“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唐峰岂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听罢沉默了好一阵子,他终究还是感到自责的,半晌才开口说道:“这次都怪我。”

    傅璎目光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声说道:“这怎么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说来还是我连累了你。”

    唐峰呵呵一笑,从地上爬了过去,靠在一旁的墙角里,这才感觉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他伸手揉了揉满是疮痍的腹部,忍不住苦笑一声,看来这次没准真要死在这里。

    黑暗中,傅璎忽然丢出了一样东西,轻轻落在唐峰怀里,不偏不倚砸到了他的伤口,立即疼得怪叫一声。

    唐峰刚想开口,伸手捡起怀中的东西一看,竟然是一块粗饼,撇头看去,刚好瞧见傅璎会意地笑容,二话不说就马上啃了起来。

    “许虎臣为什么没杀你?”

    唐峰一边大口嚼着,一边含含糊糊说道:“他故意把我放了过来,想让我从你这儿打探落霄剑的下落。”

    傅璎听过心中一惊,咬牙哼道:“他做梦!就算杀了我也不会告诉他!你该不会是想帮他把”

    两人各自面对面靠在两方石墙上,唐峰抬头时刚好看见她眸子里的冰冷目光,耸了耸肩,没好气地说道:“我当然不会帮他对付你,这不将计就计嘛!我们还是赶紧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才是正事。”

    傅璎见他模样如此凄惨,反而再也提不起半点恨意,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们身上的毒解不开,怎么出得去?”

    唐峰很快就消灭了一张粗饼,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皱眉道:“是啊,当下最要紧的就是恢复修为,那毒我也没法子解。”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老久也没想出解毒的方法,不经意间却扯到了许多题外话,唐峰这才慢慢了解到傅璎地过往,听她将宫中往事还有历练时的诸多遭遇全都说了出来,顿时对她大为同情,他没想到这位表面骄横的太子爷,背地里吃得苦比他还有多出无数,而相比之下,他在云虚宗的日子完全就算得上逍遥自在了。

    过了不知多久,两人间忽然就没了声音,唐峰好奇之下凝目一看,发现傅璎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身子蜷缩在角落里,沉沉入睡,他莞尔一笑,也开始休息。

    ……

    “唐峰,唐峰?”

    唐峰睁开眼时,才发现天已经亮了,大约是在清晨,冰冷的阳光透过铁窗投进来,将这间房里三个人的身影完美勾勒出来。

    “你醒了?”

    唐峰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意识依然恍恍惚惚的,擦了擦眼睛,一动手就惊动了身上几道伤口,疼得他立即清明了许多,睁大眼睛一看,发现傅璎不知何时已经挪到了身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清楚看见她的面庞,在牢中呆了如此久却不见半点瑕疵污迹,那毫无温度的阳光映在她身上,反而投射出淡淡的光亮。

    唐峰感觉到她脸上带着的温柔,顿时呆住了。

    直到傅璎多了一抹红晕,他才及时撇过头去,喃喃道:“我醒了。”

    傅璎醒的比唐峰要早,搂着双膝正仍旧靠在角落里,看着这有趣的一幕,忍不住笑了出来,这若不是在牢中,一定会让她更加开心。

    傅璎异常的认真,顿了一下又继续盯着唐峰,轻声说道:“唐峰,我有个法子能解你身上的毒,但是没太多把握。”

    唐峰听过全身都狠狠颤了一下,脸上浮出惊喜神色!

    ……

    赤离城中,城主府内的一处偏房内,深色木几上坐着位华服男子,深色的腰间系着御赐的明黄系带,可他却佝偻着背,头也深深地垂着,这人便是泗流省的总督,林乌。

    林乌没有赶回省城,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因为许虎臣跟傅璎都在城主府内,只不过一边是坐上客,另一边却成了阶下囚,背叛旧主而迎合新的上任者,基本是每一个官员在从政生涯中都能学会的技巧,但这种墙头草的行为依旧让老总督感到无地自容。

    一方面,他违背了老皇帝最后的嘱咐,惭愧和自责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另一方面,许石龙的强势又让他不得不得卑微屈膝,以百般恭顺的姿态来承认这位变节的将军才是他新的主人。

    他对面站着又瘦又高的男子,正是他弟弟,林拓笔直地立在那儿,缓缓将手中的密函递给了他,他的动作异常谨慎,然而微微颤动的双手还是出卖了心里隐藏最深的那一抹情绪。

    短短几天,林乌脸上再也看不见那种掌权一方的傲气,反而满是颓废神色,双眼深深地凹陷下去,似乎是连续几天都未曾合过眼了,被蓬乱地长发遮住了大半视线,直到林拓将信函递到他眼前,总督才察觉到。

    “还能有什么更加不幸的消息。”林乌有气无力地接了过来,刚想抬手将那封得严严实实的信条撕开,却突然没了动作,抬头问道:“太子陛下怎么样了?”

    林拓皱了皱眉,说道:“一直关在地牢里,听说许虎臣杀了其中两个。”他说完面色有些犹豫,顿了顿才补充道:“总督大人,您以后不能再叫他太子了。”

    总督听罢一声惨笑,全身都跟着颤了起来,那干枯的老脸上浮出了几泪水,忽然说道:“我这是自作孽啊!”

    他这才将手中信函打开,仔细查看,良久再也未曾说过一句话,眼中透出绝望的目光,让林拓看了脸色微微发白。

    “兄长,到底怎么回事?”林拓迫不及待地问道。

    “哈哈,怪不得!我就说在这个节骨眼上,许石龙哪里来得能量独占都城,原来这狗贼卖国求荣!他将整个北疆全部让给了莱西国!”林乌自嘲地说着,“现在民心不稳,他为了防范我们,竟然还勒令我举家迁移到浣城,这是摆明了不给我们活路啊!”

    林拓没有再接话,屋中只剩下死一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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