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与轻骑兵_26 雪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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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雪战! (第3/3页)

道真的在打一场注定失败的仗?我们在等的难道就是他们的主力球员悉数登场,然后彻底杀死比赛?

    太悬了。又是蒲云。外校抓住了乐奔在前场的一次停球失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出了快速反击,三传两递就撕破了我们的防线。蒲云与同伴完成了撞墙配合,杀入禁区右侧,左脚低射。我完成了下地扑救,但手套只抓到了地面上潮湿的雪。皮球越过了我直奔大门而去,本是入网之势,却将将击中立柱。卢卡赶在对方球员补射前将球踢出了底线,自己却一个踉跄,栽进了门里。

    “好孩子!”不知为何冒出了这句话。我不那么利落地把卢卡从地上拦腰拎了起来,揉了揉他被雪水打得有点凌乱的卷发。宁可自己进门也不让球进门,卢卡归来后的兢兢业业很让人动容。我们没有多说话,外校的角球攻势再次来了。禁区里又是一片混乱,天昏地暗,雪劲风疾,在人从之中,我出拳将球狠狠地打了出去。在一片乌压压的背影争夺之中,好像是阿晖拿到了球,顺势往右路一塞。得球的米乐再度化作白色的闪电,将外校的边路化为了自己奔驰的走廊,顷刻间便杀到对面的半场。退防的球员已在前方与身后形成围追堵截之势,而米乐接下来的动作带我回到了一年之前,我们第一次在球场上代表一中与外校比赛的那个瞬间。一次右脚的长传,精确制导,皮球于卷地吹散的北风中成为了一支羽箭,穿越外校的千军万马,稳稳地落到了前场左路。准确无误出现在那里的又是闫羲,他完美地用左脚停下了皮球。先前四次面对外校,闫羲打进了五球,其中还有两次是替补出场,所用的时间远远少于对我们四场四球的蒲云。说时迟,那时快,外校杀手扣过了唯一的后卫,在一对一的情况下面对门将右脚推射。也是一个低平球,往出击到一半的门将左侧的空挡毫不停留地奔去。

    这球竟然没进!大概是天气太冷了,或者说闫羲的触球次数太少了还没找到状况,也可能是太紧张了吧,闫羲的单刀球被门将生生扑了出来。这是上半场最好的机会,也可以说是唯一的机会。闫羲懊恼地倒在了地上,然而仅仅是一秒钟后便爬了起来。被扑出来的皮球到了外校后卫的脚下,他们马不停蹄地针对我们的反击展开了反击,而我们的整体阵型还没来得及退回。乐奔急忙上前逼抢,想要通过战术犯规在上半场的尾声延缓外校的进攻。然而外校的推进势如疾风,茫茫雪海中,乐奔虽然碰到了对手,却未能把他放倒,自己反而摔到了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外校的中场球员跌跌撞撞地将球给到了蒲云脚下,后者在我们的禁区前晃出角度,又是一记贴地远射。这回我被打湿的指尖微微触碰到了皮球,也正是这一触稍稍改变了球的方向,它在雪地上转着奔向身后,再次打到了立柱上。命悬一线,外校已经两次中框了,但凡运气稍差一点,我们可能便是两球落后,彻底被外校杀死了。

    然而无暇去想这些了。乐奔还是没能站起来,大家都急忙顶着风雪跑到他倒下的地方。距离上半场比赛结束还有几分钟,决定最终命运的那个时间越来越近了,而席卷大地的冰雪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1]引自京剧《野猪林》中林冲的唱段。京剧《野猪林》的故事取材于我国古典文学名著《水浒传》,其内容是说北宋年代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被太尉高俅陷害,发配沧州。高俅又责令解差在野猪林内杀害林冲,不想被林冲的结义兄弟鲁智深搭救。后来在山神庙,林冲手刃了仇人陆谦,冒风雪连夜投奔梁山泊。最早把这个故事搬上京剧舞台的是武生宗师杨小楼。他与溥绪(清逸居士)共同编创了京剧《山神庙》,后改为《野猪林》。因此此剧中会有林教头风雪山神庙的故事。

    [2]“金陵永生”是美国人魏特琳墓碑上雕刻的中文字。明妮·魏特琳(MinnieVautrin,1886-1941),中国名华群,美国传教士。1886年9月27日出生在美国伊利诺伊州的西科尔小镇。1912年,初到中国安徽,见女子多不识字,便矢志推动中国女子教育,创办了合肥三青女子中学。1919年魏特琳应聘中国南京金陵女子大学,掌管校务,筹建新校园,并鼓励学生走出象牙塔,献身社会,为穷苦四邻服务。

    1937年11月中旬,日军兵分三路向南京进逼。17日,魏特琳致信美国大使馆,建议设立一个安全区,让那些无法撤离南京的难民有一个相对安全的栖身之地,以躲避战火。不久,由德国西门子公司南京分公司经理拉贝为主席的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成立,接着又请求上海国际红十字会和中国红十字会承认,成立了“国际红十字会南京委员会”,魏特琳为红十字会委员。在日军占领南京前,金陵女子文理学院也设立了妇女儿童难民收容所。

    美国教会学校的牌子,国际安全区的布告,对侵华日军没有任何约束力。在日军进城的头10天里,每天至少有10到20群日本兵到金女院抓人,强jianian妇女、抢劫钱财。他们不仅从学校的大门、侧门强行入内,还有翻越围墙进校园,更有夜间从学校低矮的篱笆上爬过来的。魏特琳一面组织校内教职员工巡逻校园,一面请来在“国际安全区”服务的外籍男士轮流守夜。她自己更是日夜cao劳,不是守在门房,就是被叫去阻止进校来jianian掠的日兵,从他们手里夺回中国妇女。她整天无法吃上一餐安顿的饭,无法睡上一个安顿的觉。不少日兵因此恼怒,拿着血迹斑斑的刺刀威胁她;还有的野蛮地打她耳光。她都忍受了,自觉地承担了保护万余名中国妇女儿童的重任,她说,金陵女院就是我的家,我绝不离开。

    魏特琳作为南京大屠杀的重要见证人,通过日记记录了许多历史事件。但过度的疲劳与长期的精神压力严重伤害了她的身体,在救护了许许多多的中国难民与中国妇女以后,自己得了严重的抑郁症。之后又受到了日方和汪伪政府的栽赃陷害。1940年5月14日,她在多方的劝说下离开南京回美国治病。她在日记中写道:“多年来我深深地爱着金陵女大,并且试图尽力帮助她。”她这样说了,也确实这样做了。但是她将不得不离开她无限热爱的这一切了。1941年5月14日,也就是她离开中国一周年的日子,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死在了印第安纳州一间普通公寓里,年仅55岁。临终前说:“如果能再生一次,还是要为中国人服务,中国是我的家。”她的墓碑上用英文刻着:明妮·魏特琳,到中国去的传教士。但在最醒目的地方刻下的,却是四个中国汉字——金陵永生。

    [3]这一段到此为止引自艾青《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

    [4]到此处为止,引自戴望舒《我用残损的手掌》。

    [5]引自雪莱《西风颂》,郭沫若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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