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荒之约_黎明之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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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之暗 (第1/2页)

    九长天言毕,极为心疼地捧着肖启兰的脸庞,小心翼翼地抹去眼泪。

    肖启兰满脸皱纹的脸上终于迎来了敞亮。她抬起手将九长天的手贴在掌心之中,抬眼直愣愣地看着,像是一丝一缕都不能忘掉似的。也是,本是一生的母子缘分,却相处不过四载,谁看了都是唏嘘不已。

    末了,肖启兰在九长天无意识的空挡内,将一生的功力和“荒启心法”一并传授给九长天。

    她姿势纹丝不动,直至气绝,体温逐渐消失。

    九长天怀抱着母亲,一度沉默了许久,僵在那儿。当怀抱中的女人灵魂游走,一双紧紧抱着他的手臂滑落在床沿上。九长天耳畔的声音忽然从静默回到了原先的嘈杂。九长天通红的眼睛里有一丝回神,干燥的咽喉就这么烧起来,他失声痛哭。

    这迟到的温情,真是该死。

    他想:这些年他称一个幽闭母亲的恶毒女人为圣母,三叩九拜,而从不知亲生母亲竟然日日生不如死。自己真是个世上最傻最蠢最为不孝的儿子。

    可是,不管如何悲天悯人,肖启兰已然气绝。按照巫灵族的风俗,圣女归天,需要化为尘土。

    九长天恍惚和悲痛交织融合,他唯一急切去做的,就是让母亲重见天日。

    他放下肖启兰的身体,将“麒麟鞭”放在她的内侧。转身抹干眼泪,在处处湿滑的河底岩石夹层找了几个时辰,都未能找到出口。

    “不……”多次失望之后,他情绪低落到极致,在杳无人烟的黑暗河道底嘶吼着,咆哮着。

    他心灰意冷地回到肖启兰的身边。坐在床下的台阶上,自言自语道:“母亲,我也出不去了!是不是很没用?”

    “你可愿原谅我儿时只是个有奶便是娘的主?”

    九长天怪异地边笑边哭,眼泪滴在衣衫上,湿了一大片。

    他猛得抬头,仰头望着波光粼粼的岩石层,似乎比之前通透了许多。

    九长天手边没有可用的兵器,只能借“麒麟鞭”一用。

    挥动鞭子的一刹那,四周除了异响,水流没有丝毫异常。就这样,他尝试了数次。

    “刚才明明干燥得很,此刻室内像是开始下雨了?”九长天眼神中的光透出了岩石层。

    正当他气喘吁吁地仰头眯着眼睛查看裂纹的时候,头顶的岩石层开始一片片随着水流直下。顷刻间,石室里一片汪洋,几乎和冥河一般深度。

    九长天翻了个身,把肖启兰护在身下,等水流平稳,他拿起鞭子别在腰间,将肖启兰的尸身用布带子三两下捆在后背。

    在水下搬开层层岩石,憋着气,唯一信念就是“活着离开”。

    他见到水平面的光的时候,双脚在岩石上狠狠地一蹬,在水中冲出百米,终于在冥河水面露了头。

    “母亲,儿子带你重见了天日,你睁开眼看看!那是太阳,前头是大漠,后面的是,天启。你想去哪儿,儿子带你去!”

    九长天一边奋力地游着,一边大声地喊,巴不得这世间的活物都能听见。

    肖启兰此刻已面容僵硬地靠在九长天的肩头,冰冷的像是封了冰霜的老树根,一个形状,一个曲度,扣在那个曾经软呼呼的孩子的身上,或许,谁都没有想过,肩头的暖意竟然需要如此表达,生与死,更替交叠,此意味沧桑了谁的命数。

    正当九长天艰难地踏足到河岸上,才抬眼,就看到对面骑着马的白面书生正静静地看着他。盼望的身姿倾于马前。满身水草和泥沙裹着的九长天,一步一停歇,眼神中充满了哀怨和杀气,身子也不似以前的傲气。

    书生下马,脚步稳且缓地走向九长天,眼神中除了从容,还有一些被压抑的不忍。

    两人相见无声,就这么看着。

    许久,九长天叹了一口气,问:‘大人何故在此‘

    ‘来接你这个昔日的主子。‘书生团团手,高傲着头,胸有成竹的样子。

    ‘昔日,就不必劳烦大人你了。‘九长天说完就要沿着河道走。

    ‘宁齐,差不多得了,你本来就讨厌继位,这不正好浪迹天涯!‘说话的书生转过身子,和九长天一道快速迈步。

    说话的书生正是朱渠。

    话音未落,九长天就转头狠狠地扫了一眼,轻声说道:

    ‘早年浪迹江湖,惩恶扬善,不知恶有千奇百怪,不知善有真善伪善,今日,我已明了。”

    “所有打在我母亲身上的恶意,我要找人算清楚!‘

    九长天抬手摸了摸肖启兰的发丝,嘴角抽动。

    拳头已经青筋爆出,眼球在眼眶布满了红血丝,仇恨像是时刻出鞘的剑。

    ‘宁齐,你既已知恶有千百种,你应该明了眼前的恶,并不似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正面和反面,简简单单。我们面对的是错综复杂的恶!‘

    朱渠慢慢地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再前行。

    九长天也停了下来,松开带子,将母亲放在松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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